劉榮軒趕到西城派出所的時候,就看見平三秋已經站在派出所院子前的樹蔭下了。
平三秋快步跑過來上了車,一邊拉上車門,一邊問道,“那件事情聽說了吧?”
“嗯,聽嫣然跟我說了,她說縣委大院很多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呢。”
劉榮軒點點頭頭,知道平三秋說的是羅德誠的老婆跑到巫溪縣來捉奸的事情,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我隻是有點想不明白,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這麼深的恩怨。”
“你又同情心泛濫了吧?”
平三秋搖搖頭,摸出一顆煙塞進劉榮軒的嘴裏,一邊幫他點煙,一邊笑道,“官場上哪有那麼多仇恨恩怨,為的還不是權力。”
“你擋在別人的路上,別人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來清除障礙。”
他的聲音一頓,自己點燃一顆煙吸了一口,“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這樣一件事情還不足以打倒羅德誠的,那個人肯定還有後手!”
當然有後手了,羅德誠已經被人舉報了經濟問題,劉榮軒搖搖頭,羅德誠的後院起火,肯定不足以讓羅德誠黯然下台,就算是那封舉報信上的事情都曝光了。
畢竟,羅德誠是市委委員,巫溪縣的縣委書記,他的去向可不是小事,會引發永陵官場的大動靜。
搞不好各個派係之間會因此引發一場龍爭虎鬥,進而引起永陵官場的大地震。
當然,這種情況各派係的大佬都心知肚明,不到必要的時候,沒有人願意這麼做,這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境地。
“秋子,這件事情你們公安局有人參與吧?”
劉榮軒轉動著方向盤,“要不然的話,羅德誠的老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得手,她一個生活在白沙市的小女人,怎麼可能找到地方?”
“你自己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平三秋嗬嗬一笑,“去年羅德誠有機會對吳坤下手,他自己沒動手又怨得了誰,農夫和蛇的故事流傳了幾千年了,他怎麼還沒吸取教訓?”
“我們當兵的時候,接受的教育就是對敵人不能有任何仁慈,因為,任何一絲一滴的仁慈最終的代價就是戰友的生命,甚至你自己的生命!”
他的聲音一頓,搖搖頭,“既然他跟李棟之間已經勢成水火,有機會幹掉李棟的左膀右臂,他居然產生了仁慈之心。”
“你懂什麼?”
劉榮軒搖搖頭,“縣委不是某一個人的縣委,羅德誠也不可能一個人把盤子裏的饅頭都吃了,他是縣委一把手,考慮問題的角度跟我們普通人不同。”
“他看重的是整個巫溪縣的大局。”
“哦,什麼大局?”
平三秋一愣,這幾年劉榮軒的進步太快了,不僅僅是職務上的提升,而是思想意識境界上的升華。
“羅德誠是縣委一把手,他看重的是人事布局,隻要人事掌控在手裏,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劉榮軒搖搖頭,“他之所以沒有動吳坤,那是因為時機不合適,也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計劃。”
“羅德誠是想讓林燦擔任縣委組織部長吧?”
平三秋嗬嗬一笑,“據我所知,治安大隊的羅列在背後動的手,當然,沒有吳坤的命令,羅列怎麼敢跟蹤羅德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