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現在拖家帶口的人了,可不是以前那個丘八了,遇到事情要先想一想家裏的老老少少。”
劉容許嗬嗬一笑,拍了拍平三秋的肩膀,“找你就是出來喝杯酒發泄一下而已,要說請客你也知道我現在可比你有錢得多,讓你請客不是在罵我摳門嘛。”
兩人就近找了家酒樓,點了一桌菜,要了兩瓶白酒吃喝起來。
“軒子,別說你了,我都替你憋屈。”
幾杯酒下肚,平三秋的丘八脾氣就上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兩年在毛竹鎮累死累活地,好不容易搞出了一番局麵,他倒好不僅摘了你的果子,還把你一腳踢到政協去,這他媽是人幹出來的事兒嘛。”
他的聲音一頓,“對了,你不是跟省長的兒子是好朋友嘛,怎麼不找他幫忙,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啊。”
“秋子,這種小事你覺得有必要嗎?”
劉榮軒搖搖頭,在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兄弟麵前,他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我的確是跟省長的兒子是好朋友,不過,這一層關係我絕對不會輕易動用的。”
他的聲音一頓,“一方麵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等到將來在官場上的緊要關頭才能動用,朋友間的關係是對等的,總是他幫我,幫的次數多了,這份情義也就變淡了。”
“另外一個方麵呢,羅德誠馬上就要滾蛋了,我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哦,羅德誠要滾蛋了?”
平三秋聞言一愣,“你不是說沒有找人麼?”
“我不找人動他,難道就沒有別人會動他?”
劉榮軒兩眼一翻,“再說了,你覺得我有那麼打的能耐掀翻一個縣委書記?”
“那可不一定。”
平三秋嘿嘿一笑,“你這家夥從小就心眼多,你要弄倒羅德誠也不是沒有辦法。”
劉榮軒聞言一愣,搖搖頭,“秋子,羅德誠跟雲安芳不一樣,他可是市委委員,一縣的縣委書記,豈是那麼容易扳倒的?”
“羅德誠之所以要滾蛋,跟市委的局勢有關,張彬這是要反擊顧長樂了……”
隨後,劉榮軒就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市委的形勢。
看著侃侃而談的劉榮軒,平三秋的心頭感慨不已,這家夥當初剛入仕途的時候,還很青澀呢,很多東西都要向自己求教,現在談起市委大局來頭頭是道,早已經超越了自己太多太多了。
看著平三秋沉思的架勢,劉榮軒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喂,想什麼呢?”
“沒什麼,聽說李棟也要調走了,羅德誠再一走,縣委領導班子豈不是大換血?”
平三秋搖搖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這可不利於縣委的穩定。”
“所謂的穩定這不過是一句托詞而已。”
劉榮軒搖搖頭,“李棟在巫溪縣經營了這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就是市委市政府的指示他都敢打著折扣來執行,羅德誠挾勢而來,又有市委書記顧長樂的支持,尚且被他弄得灰頭土臉差一點搞得妻離子散。”
他的聲音一頓,歎了口氣,“你當這種局麵市委領導會意識不到?”
“那你覺得誰有可能來我們巫溪縣當一把手?”
平三秋歎了口氣,“要是若兮他叔叔不走就好了。”
他的聲音剛落,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