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夢說,夏一冉一直喜歡他。
他從來不知夏一冉喜歡自己,一直把她當作妹妹。
眼前身材高挑、纖細,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女人,是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曾經也是被他關心、保護多年的人。
聰明如她,知道唐皓南問的是哪一句。
“你指的是什麼?”她裝傻,她是個膽小鬼,不想承認曾經暗戀他。
“夢夢說,你喜歡我!”唐皓南沉聲道,不止一次懷疑她喜歡他,但是,她從來不承認。
“不是,夢夢誤會了。”承認又怎樣呢?
他根本不會愛她!
又是令他很失望,又無比惱火的答案!
“那你喜歡誰?柯奕臣,是不是?!”他上前一步,不甘地問,夏一冉不解地看著他,“我喜歡誰,重要嗎?”
這問題,讓唐皓南頓足,兩人之間僅有一步之遙。
“我就是想知道!不行?”他倔強固執地反問,一臉森寒,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我現在,誰都不喜歡。唐皓南,求你放過我,別再折磨我了。如果折磨我,能換來夢夢的健康,那我願意被你折磨。可是,這不可能。請你相信,我沒有想過要拆散你們。你一直都是屬於她的,我沒肖想過。”
女人清澈的杏眸篤定地看著他,心平氣和地對他說道。
唐皓南仍不願相信她的清白,也是不肯相信。
一直把她當仇人對待、恨之入骨四年多,如果他相信,那他不是錯了這麼多年?
“現在夢夢是植物人,憑你一麵之詞,我怎麼信你?!為什麼以前不說?!”
他還是不相信她。
後媽顧秀雲說得對,就算她對唐皓南說了實情,他也不會相信她。
“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還問什麼?”夏一冉說完,立刻轉身,唐皓南原本眯著的眸子,立即睜大。
該死!
她背後血紅一片!
白襯衫被鮮血染紅,血紅和白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十分刺眼!
一個多星期了,這傷居然還沒好!
唐皓南邁開箭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還想幹嘛?!
夏一冉心塞,轉過身瞪著他,唐皓南拉著她就往床邊走,“你給我趴下!”他粗.魯地對她命令。
“你這個禽.獸,你還要幹嘛?!”
夏一冉以為他還不肯放過她,要把她吃了的,跌坐在床邊,渾.身充滿了警惕。
唐皓南邪肆地壞笑,譏諷地睨著她,“你放心,我還沒禽.獸到對渾身是血的女人都有性.欲的地步!”他幽幽地說,挺拔的身影走去了櫃子邊。
夏一冉鬆了口氣,後背的傷口應該是又裂開了,其實早結痂了,有時候擦身子不小心會碰上水,把痂泡掉,循環往複,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唐皓南很快過來,手裏提著家用藥箱,見她還坐在那,他不悅地挑眉,“讓你趴下,又耳聾了?!”
夏一冉非但沒趴下,反而倔強地起身要走,“你這個死女人!”
他咒罵,將她按下,再推倒,翻過去,她趴在了床.上!
“你別亂.動!我手上有剪刀,不小心把你的細皮嫩.肉割破了,你可別怪我!”他拿了把銀色的鋒利的小剪刀,在手裏比劃,對她警告。
夏一冉一動不敢動,僵硬地趴在那,生怕被這個變.態傷到。
鋒利的剪刀剪開白襯衫,露出她血紅的背,鮮血之下,隱約可見糾結的疤痕。
他怔忪,即使心再狠,見到這樣的一幕,也沒法再狠心。
意識到他在幹嘛,夏一冉很不自在,“你為什麼要管我?我可以去醫院處理的!”
他這是出於好心嗎?
為什麼?
“你覺得你這樣渾身是血從我辦公室走出去很好看?你是想讓我的員工知道,我虐.待你?”唐皓南反駁,仍不忘挖苦、嘲諷她。
她無語。
唐皓南拿著鑷子夾著消毒紗布,一點點地擦拭掉她背上的血汙,到了傷口的位置,酒精遇上傷口,肉被燒得生疼。
“嘶……”夏一冉吃痛,雙手抓緊了床單。
“疼就哭出來!我還要上消毒水!”他沉聲說,知道會很疼。
唐皓南依稀記得,夏一冉念初中放學時,曾被幾個小混混調.戲、威脅過,那時候,他還幫她教訓了那幾個混混,手臂還被劃了一刀。
那時候怕家裏人知道,是她幫他上藥水處理的。
藥水沾上傷口,泛起白沫,夏一冉全身緊繃,緊.咬下唇,雙手緊抓床單,一聲不吭。
唐皓南見她沒出聲,挑起眉頭,抬起她的頭,發現她在咬著下唇,把下唇都咬破了。
“張嘴!”他懊惱地說,夏一冉不知他想怎樣,想反駁,正好張了嘴,他的手指撫上了她的唇,酥.麻的感覺如一道電.流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