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南到底不是一個無情至斯的男人,撫摸著她後背糾結的傷疤,心也像糾結的疤痕,緊緊皺在一起。
夏一冉因為唐皓南的溫柔舉動,心漸漸地柔軟,嘴角會心地上揚。
“都說了,不是因為你。就算因為你,又怎樣?”她笑著說,閉著眼,滿心酸澀。
他對她是不是還有點憐惜之情的?
哪怕一點點。
若是因為他,他心裏會覺得平衡點,起碼,在她心裏,他是有重要份量的。
“睡覺!別再惹我生氣!”唐皓南沉聲道,抑製自己的情緒,也抑製住對她的衝動。
夏一冉閉著眼,埋首在他的懷裏,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希望他們之間恢複曾經的和諧。她真的不想跟他吵,真的希望和他做一對普普通通的朋友。
是朋友,不是夫妻,更不是情.人。
因為吃了感冒藥,她很快入眠,夢裏,她抱著心愛的唐皓南,感覺到了久違的踏實和溫暖。
而唐皓南在夢裏對她也十分地溫柔、疼惜。
世界隻有他們兩人,沒有童依夢,也沒有柯奕臣,回到了最初。
夏一冉以前常常會幻想,假如唐皓南後來沒有認識童依夢,他會不會日久生情地喜歡上自己?
幻想很美好,現實對於她而言卻極為殘酷。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感冒並不見好轉,反而加重。
唐皓南是聽安拉說的,夏一冉昨天下午原本已經住院了,她是帶病參加昨晚飯局的。
這個倔強的女人,為什麼在工作上這麼用心?
不是提出辭職了嗎?
唐氏對她一向不怎樣,她居然這麼鞠躬盡瘁!
……
唐皓南回到酒店房間時,夏一冉已經醒了,渾渾噩噩的樣子,臉色蒼白,頭發淩.亂。
見到他,才有了點精神,防備地裹緊被子,因為她身上沒穿什麼衣服。
唐皓南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穿著依舊很休閑,牛仔、襯衫,進來後去倒水。
夏一冉想開口說話才發現,嗓子幾乎完全嘶啞了,說不出什麼話。
唐皓南端著水杯走近,給她取了藥,她勉強撐起,吃了藥,一句話不能說,指著衣櫃,她想穿衣服。
唐皓南幫她打開衣櫃,從底下的抽屜裏找了一套淡紫色蕾絲內衣,挑了一件中長款T恤和牛仔褲。
隨手丟在了床.上,夏一冉還躲在被窩裏。
唐皓南知道,她害羞。
“哼……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矯情什麼,趕緊穿,我要去吃飯了!”他冷哼道,語帶嘲諷,背過了身。
夏一冉連忙將內衣拿進被窩裏,裹著被子,穿上。
空氣裏浮動著屬於她的體.香,想到夏一冉正在換衣服,想起昨晚差點就發生的***,唐皓南不禁咽了咽口水,眸色愈發深邃,像是浸染了漆黑的濃墨。
下腹深處,有股火焰在蠢.蠢.欲.動。
夏一冉從被窩裏鑽出,見唐皓南背對著自己,索性坐起身,拿起裝飾著白色蕾絲的T,往頭上套。
唐皓南轉身時,恰好將她隻穿著一件淡紫色蕾絲胸衣的樣子看在眼裏,瞬間幾乎熱血沸騰!
夏一冉剛套進領口,就對上了他那雙灼熱的視線,“流……流氓!”她操著比公鴨嗓還要難聽的聲音,衝他斥責。
唐皓南沒好氣地瞪著她,她才立即穿好了衣服。
他要是流氓,早就把她給吃了!
唐皓南在心裏冷哼。
夏一冉穿了牛仔褲,一雙平底尖嘴皮鞋,洗漱好後出來,唐皓南一臉的不耐煩。
她又沒要跟他一起吃飯,他幹嘛不耐煩?既然急,就走唄!
她在心裏抗議,表麵哪會說,她的嗓子也說不了話,嘴裏含.著清喉含片,跟著他出了快捷酒店。
唐皓南對京城似乎很熟,他是開著一輛京城牌照的牧馬人載著她去一家廣式茶餐廳的。
他這人一貫強勢,尤其在她麵前,點餐的時候都沒問她。
上餐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所有他點的,都是她愛吃的。
讓人覺得溫暖的是,他還細心地點了一盅潤喉潤肺的冰糖雪梨。
吃飯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酷酷的樣兒,不想理她似的,夏一冉也不說話。
吃了清淡的廣式養生粥後,感覺舒服多了!
因為跟他沒話說,她無聊地翻著手機,看到關於昨晚企圖非禮她的包總新聞時,她微愣。
“你怎麼真把張玉強的公司收購了?!”她看著對麵正慢條斯理,優雅地吃著水晶蝦餃的唐皓南,沉聲問。
他們坐在窗口的位置,外麵的光線打照在他的身上,穿著白襯衫的他,看起來溫潤無害,然而,誰能想到,眼前的男人是一個能在一夜之間,就能讓一家公司倒閉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