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想起來去看童依夢了?”對於夏一冉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唐皓南十分詫異。
“我這心裏總是覺得不安,剛剛做夢也夢見童依夢了,我覺得要去看一眼,這樣最起碼我還能安心一些。”沒有和唐皓南說自己其實是懷疑麗奧和童依夢有所牽連,因為在夏一冉的心裏,她已經開始不信任唐皓南了。
唐皓南會維護麗奧的,在夏一冉的內心裏,唐皓南現在就是這樣的選擇。
而這個誤會,也隨著唐皓南和麗奧的合作逐漸的深入,而越發的加深。
“好,那我就陪你去看看。”沒有想到夏一冉會隱瞞他,唐皓南很容易就相信了夏一冉的這個說法。答應了以後,他將夏一冉有些冰涼的手塞進自己的懷中,並且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睡吧,明天睡醒了我就帶你去看童依夢。”輕聲安慰著夏一冉,一夜沒睡熬到現在的唐皓南也產生了輕微的困意,開始昏昏欲睡了起來。
不一會就抱著夏一冉進入了夢鄉,然而當唐皓南均勻的呼吸傳入夏一冉耳朵裏的那一刻,夏一冉卻緩緩的睜開了自己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借著月光直直的盯著唐皓南那一張完美的臉頰。如同刀削一般的容顏,在歲月的打磨當中變得更加深沉。
也難怪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了他心醉。她夏一冉自己不也是這樣,當年的驚鴻一瞥,就將這一生都淪陷了進去。
緩緩的歎了一口氣,夏一冉伸出手指,一點一點的描畫著唐皓南的輪廓,描著描著困意漸起。還是太熟悉唐皓南身上的味道了,所以隻要一沾染到他身上的氣息,就會忍不住倒下睡覺。
夏一冉無奈的想著,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接下來的睡眠相對於之前就變得安生了許多,夏一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豔陽高照,一邊埋怨著自己沒有骨氣,夏一冉一邊從床上坐起來,簡單又香氣四溢的早餐被擺在床頭櫃上麵。
“起來了?吃點早餐我們出發。”唐皓南先是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擺在夏一冉的麵前。在夏一冉洗漱的過程當中將準備好的早餐一一打開。
香味更加肆意的飄散在空氣當中。夏一冉這些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也連帶著並沒有吃什麼東西。此時聞到這香味,瞬間感覺自己餓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不管發生什麼,她都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因為麗奧而失去了孩子,在所有人都拋棄了她的時候,除了選擇養好自己的身體為自己得孩子討回公道,她別無選擇,她一定不會讓殺害了她孩子的凶手繼續逍遙法外,活的如此的風聲水起!
夏一冉沒有說話,悶頭吃完了唐皓南準備的早餐,確定了唐皓南已經將孩子們安全的送到學校去之後。夏一冉也跟著唐皓南一起上車出發了。
看著車窗外不斷飛逝的風景,夏一冉思緒萬千,好像曾經的一幕幕,就發生在昨天,就發生在她的眼前。
內心無比的壓抑,到了看守所的時候,唐皓南先負責去登記,然後夏一冉和唐皓南被帶入。
會客室內嵌著一麵玻璃,裏麵隻簡陋的放了一把椅子,電話線連到外麵,和電視機裏麵經常演的一樣,是用來給犯人和家屬通話用的。
夏一冉靜靜地在椅子上坐下,心情平靜的等待著獄警將童依夢帶出來。時間過了這麼久,雖然現在對童依夢已經不如最開始的那般怨恨,但是要說是原諒或者是憐憫,那也絕無可能。
她向來覺得童依夢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她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結果,說到底還是惡有惡報,老天開眼。
不過夏一冉不能理解的就是,自己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樣的孽,所以走了一個童依夢,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麗奧,言之鑿鑿的要讓自己將欠她的東西還給她,她到底欠了她什麼?
她夏一冉這輩子,要真的說虧欠,隻有童依夢可以的說她夏一冉虧欠了她,其他的時候,她夏一冉問心無愧。
過了一會,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獄警壓著向這邊走來。那頭發幹枯雜亂的就像是一捧亂蓬蓬的野草,被雜亂無章的扔在女人的頭頂上,她始終低著頭,然後隔著玻璃在夏一冉的對麵坐下,也不伸手將話筒拿起來,也不說話。
夏一冉用手指頭指向童依夢,然後祈求的目光看了看將童依夢送過來的兩個獄警。兩個獄警會意,伸手將話筒摘下來硬生生的塞到童依夢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