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擅自為我做主，不管我的想法，這個外公，我不認也罷。
外公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著妖王行禮。
“王上，萱羽當年和那個臭小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即便千般反對，也未能阻止她跟那個人類小子離開，導致我們父女骨肉分離二十年。現在，我老了，不想再多管小一輩的事情，千月的夫君，就讓她自己去挑吧！”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對於外公的回答相當滿意。
不過，夫君……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夜封玄，他在夢裏硬拉著我拜堂，徑自把自己定位為我的夫君，絲毫不管我是否同意。
如果他知道這會兒有人想要當我的夫君，是否會不開心？
無聲地歎息，我轉頭看向妖王。
“妖王陛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有心上人，就不麻煩妖王陛下了。”
妖王風九霄揚眉，興味盎然地看著我，似乎覺得很有趣。
外公突然一拉我的手臂，就把我推到了他的身後，正麵對上了妖王，他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是身體卻緊繃著，似乎在防備什麼。
我心裏驚了一下，看向風九霄。
他是妖王，一界之主，必然是說一不二的，此刻我如此不給麵子，無視他的好意，雖然說得還算委婉，但是也難保他不會心生不滿。
外公是怕他懲罰我麼？
哪怕對方是妖王，外公也把我擋在身後，把所有的危險都扛在肩上，讓我安安穩穩麼！
“北王，你這是幹什麼？”
風九霄失笑，伸手點了點外公，哼了一聲。“你呀，你這個護短的性子，上千年都沒有變過，我現在還能想起來當年你護著我跟大哥二哥他們打架的模樣。”
外公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輕輕地歎息了一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王上你竟然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如果不是你幫我打架，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說不定現在屍骨都變成沙了。”
風九霄聲音平淡地說著，好像在閑話家常。
可是我聽著，卻忍不住腦補那平靜話語被紅的波濤洶湧，王位傾軋。
外公也懷念地笑，沒接話。
有些話，領導可以說，自己不能說，說了，就錯了。
“北王，我是真的傾慕你的外孫女，不知道可否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千月證明我的心意。”
風堯歌趁著大家話音停頓的時候再次說道，臉上的笑容不曾落下，讓人不好意思責怪。
外公看看我，我搖搖頭。
“三皇子，我當年逼迫女兒，已經失去了女兒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回，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千月有心上人，我就不會再勉強她。多謝三皇子對千月的厚愛，我感激於心。不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去商量吧。”
“對啊，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家夥就不摻和了，北王，我們好久沒下棋了，要不要去殺幾盤？”
風九霄開口，外公應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妖王大殿。
他們一走，大殿裏隻剩下我們了，我拉著老媽從三皇子身後走出來，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他一陣營的。
畢竟，沒吃過豬肉我也見過豬跑，在電視劇裏看了那麼多的爭權奪利的橋段，我對於風落白和風堯歌之間的關係，畫一個問號。
月葶羽走過來，有些複雜地看著老媽。
“堂姐……”
老媽看向月葶羽，又看看旁邊的風落白，了然地點頭。
我握著老媽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雖然無數次告誡自己徹底放開，但是終究做不到。喜歡風落白太久太久，已經成了一個習慣，想要戒掉，真的很難。
我雖然沒有對老媽說過，但是老媽明白我對風落白的感情，沒有多說什麼，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風落白，我先跟老媽回月府了，我想，外婆一定很想看到我們。”
“嗯，月媽媽，你趕快回去吧，這些年，月夫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你們回去，她心裏必然舒泰。回去之後，你們好好休息一下，晚些我再過去拜訪，”
“好！”
老媽聽我們提起外婆，也急起來，隨意地應了一聲，就匆匆地拉著我往外走。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風堯歌一眼，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以前從未見過他，卻被他突如其來的求婚，難免會往不好的方向想。
而且我總覺得，他總是笑眯眯的，很不懷好意的樣子。
額，也許，這是我的錯覺，但是，我相信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