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月牙兒，我愛死你了！”
徐貝伸手抱住我，用力地在我臉上啵了一下之後，就抱著手機熱線去了。
我忍不住失笑，伸了個懶腰，拿起牙具去洗漱。
陽台的門被我順手合上了，畢竟，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冷了，如果門開著，冷風灌進去，宿舍會有些涼。
剛漱了口，轉身想要回宿舍，就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姐姐！”
我轉頭，是軒軒。
他坐在陽台欄杆上，雙手撐著下巴，看到我回頭，跳下來，跑到我旁邊，扁著嘴，委屈地看著我。
“姐姐，你跑哪裏去了，我來找你很多次，都沒有見到你。”
我放下漱口杯，揉了揉軒軒的腦袋。“姐姐有事請假了，才回來，寒假之前，都會一直在學校。”
“太好了，姐姐，你不在，我好無聊哦！”
我靠在欄杆上，看著軒軒。“軒軒，姐姐不可能一直在學校的，如果你不去鬼界輪回，那麼，你要找到屬於自己的朋友，那樣，才不會孤單。”
軒軒腳踢著地麵，扁嘴。“我也想要朋友，可是，學校裏根本沒有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那些大人，不是害怕媽媽對我敬而遠之，就是嫌棄我是個小孩子，不願意跟我做朋友。姐姐，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有朋友？”
我看著軒軒倔強的小臉，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隨意敷衍他，但是，我不想那麼做。
孩子的心是最純粹的，你騙他，他會相信，但是以後，你會喪失他的信任，也會讓他期待的心失望，甚至絕望。
我不想看到軒軒那樣。
我半彎著腰，對上軒軒的目光。
“軒軒，朋友是一生中最大的財富，不要因為想交朋友而交朋友，而是遇到了你喜歡的，投緣的，順其自然的成為朋友。就像我們兩個，就已經是朋友了。哪怕姐姐畢業了，也會想念你，回到學校的時候，會來看你。用心去尋找，用心去交往，軒軒，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照到屬於你的朋友！”
軒軒想了想，點頭。“姐姐，我明白了，我相信，我一定會擁有和姐姐一樣的朋友的！”
“嗯，姐姐也相信軒軒！”
軒軒跳上欄杆，對著我揮揮手。“姐姐，我現在就去找，下次再來找你玩！”
說著，軒軒直接跳出陽台。
我扶著欄杆向下看，軒軒已經跑遠了，小小的身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著一邊跑，一邊對著我揮手。
我目送他離開，回到宿舍。
三個人都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明白她們聽到我和軒軒聊天的聲音了。
“月牙兒，是秦老師的兒子麼？”
我點頭。
謝依依臉上神色有些黯然，不過隻是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看來，她心裏的執念已經放下了。
不過，她雖然沒什麼異樣，卻還是忍不住拉著我討論起來。
“月牙兒，你說，秦老師到底知不知道黎清宛已經死了的事情？”
我想起秦老師喝酒的那一次，聽他的話，他應該知道黎清宛死了的事情，並且，聽上去，好像他很自責，覺得是因為他，黎清宛才走上絕路。
不過，這是他們的私事，我雖然也好奇，卻不想拿出來討論。
“也許吧，畢竟失蹤這麼多年了，一般來說，都會認定死亡的。如果秦老師覺得黎清宛還沒死，依照他對黎清宛的感情，應該是五湖四海的去尋找吧！”
謝依依點點頭，表示讚同。
葉子蘇和徐貝也湊過來，葉子蘇眉頭微皺，表示不解。
“黎清宛已經失蹤這麼多年，算起來，應該是眾人以為她失蹤了的時候，就已經死亡。秦老師不知道他兒子的存在，證明黎清宛死的時候，是剛剛懷孕的。那樣的孩子，能正常存活麼？如果不能，軒軒是哪裏來的，為什麼會這麼大？”
葉子蘇沒有提起的時候，我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一說，我也想到了不對勁。
“有兩個可能，第一，軒軒根本不是秦老師和黎清宛的孩子，隻是叫黎清宛媽媽，叫秦老師爸爸。那麼，他就是黎清宛認的孩子，而不是親生。還有第二種可能……”
我沒有說出口，想到這種可能，心裏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科學，所以，停住了話頭。
葉子蘇也看著我，臉上有怪異的神色，她沒有太多顧忌，緩緩說出我沒有說出口的話。
“還有第二種可能，軒軒是他們的孩子，跟著黎清宛一起死去，卻不知道怎麼生了下來，並且，能像正常的小孩那樣一年年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