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你不配這麼叫爺!”夜雨指著我,聲音尖銳。“你以為你愛爺,你犧牲了很多,仔細算算,你除了不住的逃,不住的讓爺付出,你還做了什麼。總是闖禍惹麻煩,讓爺傷身勞神。你知不知道爺此刻去了哪裏!”
“夜雨,夠了!”
一直沉默的夜風突然開口,狠狠地嗬斥夜雨,甚至身形一閃就到了夜雨麵前,大手掐住了夜雨的脖子。
“夜風!”我著急地喊了一聲。
我不是怕夜風對夜雨怎麼樣,他們畢竟是一千多年的同伴了。
我是怕,夜風把夜雨帶走,那樣,我就聽不到真相了。
雖然,夜雨剛剛的話停住的地方,讓我的心忍不住劇烈地跳動,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我還是要聽,我必須聽。
當你愛的男人是一個悶騷,什麼都不說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他為你付出了多少。
此刻有人告訴我,我必須知道。
走過去,我伸手抓住夜風的手腕。
“月兒小姐!”夜風急切地開口叫我。
我轉頭看著他,神情堅定,一根一根地掰開夜風的手指,把他從夜雨麵前推開。
“夜風,跟我保證,你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夜封玄!”
夜風看著我,倔強地抿緊了嘴唇,不吭聲。
我又向前一步,抬頭盯著夜風的眼睛。“夜風,答應我!”
夜風無奈地看著我,眼底閃過一抹難言的痛苦。好一會兒,他重重地點頭。然後,猛然轉身,走進了餐廳裏。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夜風看樣子是答應了。
我轉頭看向夜雨,臉上是真誠的懇求。
“夜雨,我向你保證,不會把你說的話告訴夜封玄,現在,請你告訴我,夜封玄去了哪裏,他為什麼一大早就不在。”
夜雨臉上露出一抹悲戚,她苦澀地笑了一下。
“柳千月,我們是鬼,就算是鬼王,也是鬼,我們是屬陰的。雖然我們能夠行走在陽光下,不會太受影響,但是,對於一些陽性過強的東西,我們還是會避而遠之的。你昨天中的藥,卻是至陽之物。”
“如果沒有人給你解藥性,你會直接燒成幹屍。昨天本是爺虛弱修養的日子,可是,你偏偏遇到這樣的事情,夜風把你救回來之後,沒有辦法給你接除藥性,隻能報告了爺。”
“你身體中的藥性那會兒已經徹底被激發,連帶著你的身體也跟著藥力燃燒,普通的交歡無法救你。爺為了讓你活下來,不僅要跟你交歡,還要利用自身的鬼力為你撫平身體本身的火焰。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爺都沒有停下來。”
“我們求爺,讓我們進去救你。可是,爺不肯。他說,他的女人,他自己可以保護!你可知道,那天本是爺的虛弱期,爺渾身的鬼力十不存一,為了救你,他不惜透支鬼王的壽數,壓榨自己。隻為了救你,隻為了救你!”
夜雨重重地喘息著,雙眼死死地瞪著我,那副模樣恨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她的指甲很長,指著我,似乎要戳進了我的眼睛裏。“柳千月,你何德何能,你告訴我,你憑什麼!”
“我跟了爺一千多年,我對爺癡心一片,為了爺,我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我的命。你呢,你能給爺什麼!”
我抿緊了嘴唇,靜靜地看著夜雨。
我沒準備回答她的問題,我腦子裏都是她剛剛說的話。
夜封玄透支了鬼王的壽數,他虛弱期,為了救我,透支了壽數。
壽數……
“他在哪裏?”
我開口問道,語氣輕飄飄的,我甚至沒聽到自己的聲音,隻覺得那聲音從嘴巴裏說出去,便散成了一場煙。
夜雨目光複雜地看著我,狠狠地一甩手,轉身走了。
我轉身,走向餐廳。
夜風就站在餐廳門口,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我盯著他的雙眼,輕聲地問。
“他在哪裏?”
夜風偏開頭,沒準備回答的樣子,他的臉上,有隱忍的心疼。
我知道,那是他對柳寄月的感情。
可是,我的柳千月!
“夜風,告訴我,夜封玄在哪裏,我要去找他!現在!”
夜風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臉上的複雜神情迅速地收斂了,恢複了平靜。“月兒小姐,爺在鬼界修養,此刻應該在沉睡,你就算過去,也未必能夠看到他。”
“我不管,我要去找他!”
夜風又猶豫了一會兒,用力地點頭。“好,我帶你去!”
見夜風答應了,我露出一抹飄忽的笑,目光看向窗子的方向,似乎看到了夜封玄含笑的臉。
夜封玄,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月兒小姐,我本領低微,沒辦法直接帶你到鬼界,隻能走人鬼兩界的通道,到時候,會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