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茉莉別開了頭,絕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你睡一會,我忙完手頭上的,帶你出去走走……”
白茉莉心下煩亂,腦子裏也同樣是亂亂的,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然而這一覺睡的並不舒服,竟是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夢。
什麼宮殿什麼大火什麼逃跑,累的她大口大口喘氣,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絕言拿著帕子給她擦汗。
“做夢了?”
白茉莉點頭,好累好累,好像她剛剛就在經曆這一切一般,尤其是那大火,她竟然感覺到它的溫度,是那樣的紅又是那樣的熱!
絕言倒了水給她,白茉莉喝下後穩了穩心神,看著他過於冷漠又沒什麼表情的臉,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不管剛剛的夢是什麼,這裏都不是她應該呆著的地方。
“絕言,我這腿主要是養著,我在這裏會給你帶來太多的不便。再說,家裏的草藥也快收了,如果我不回去,我怕豔秋弄不好,會折了許多錢不說,還失了信用。我向你保證,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養著腿行嗎?”
絕言未說話,白茉莉便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自然,她也從來沒有摸清過,所以,又忙道,“我……我想小魚跟璽兒了,你送我回去吧。”
說著,白茉莉伸手拉上了他的大手。
絕言垂頭看著一黑一白相握的兩手,明知道這女人這般隻是想離開,可他卻發現,他竟然抵不住她的請求!
大掌倏的握住那白白的小爪子,抬頭看向她有些慌亂的雙眼,“我送你回去。”
白茉莉眨著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絕言一把抱了起來。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絕言直接對外麵說話,“備車。”
站在門外的李閱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將臉埋在絕言胸口的白茉莉,雙眉緊緊的皺著,爺當年對王妃也從來沒有這般,爺這是想幹什麼?
白茉莉回來三天了,看著她腿上的木板,兩個孩子是好奇的要死,隻是看到她受傷,最為鬱悶的卻是小竹,她是公子送過來保護小姐的,雖然不知道小姐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可這就是她的錯,所以,她已經寫信告訴了公子,隻等著公子對她的處罰。
這,白茉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這三天來她倒是一直強調要養腿養腿,所以一直呆在床上,就是呆的快發黴了。
隻是想到要養好腿的時間,她就一個頭兩個大,估計沒個三五個月怕是好不了。
“小竹,可是你豔秋姐姐來了?”
聽到院子裏的說話聲,白茉莉放下手中的書喊了一句。
“真是服了你了,腿斷了,耳朵倒是越發的好使了。”
隨著聲音,隋豔秋拎著個藍子走了進來,“給,我家樹上的梨,就是有些酸。”
“酸了開胃……唔!”白茉莉抓一個就咬了一口,可卻沒有想到會這樣子酸,酸的她牙都倒了。
“我的媽啊……”舌頭好像都拖不動了一樣。
“哈哈哈……都告訴你了,有點酸……”隋豔秋哈哈大笑。
“你這是有點酸嗎?是有點嗎?”那個酸勁終於過去了,白茉莉手裏這個被也咬了一口的酸梨蛋子就扔到了隋豔秋的身上,“你太討厭了。”
隋豔秋聳聳肩,將手裏的藍子遞給小竹,“把這個梨兩頭削掉,曬梨陀子吧,冬天拿來熬水喝……”
“嗯,聽你豔秋姐的。對了,你不是要進城嗎?這會豔秋在這,你就快點去吧,不用擔心我!”白茉莉看著一旁的小竹說著。
“你要進城啊,那正好,你幫我買兩張燒餅回來,我家小胖上次吃過茉莉拿回來的,就吃出饞蟲了……”隋豔秋說著便拿了錢給小竹。
小竹也確實是要進城,一個是白茉莉吃的藥沒了,再一個白茉莉讓她熬的骨頭湯,骨頭沒了,得多買些回來才是。
“茉莉姐,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遇事別跟人計較太多啊……”
小竹離開,隋豔秋便神秘兮兮對白茉莉道,“山下範彪他爹搭的那窩棚,今早兒被人一把火給燒沒了。”
“啊?”
白茉莉吃驚的抬頭看著她,“不會又賴我身上了吧?”
隋豔秋搖頭,“沒有沒有,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腿斷了,雖然大家不知道怎麼斷的,卻也知道你還沒麼狠心。”
白茉莉嘴角動動,她不是不狠心,她隻是不方便,對,她就是不方便!
“薑小霞跑了。”隋豔秋突然說了一句。
白茉莉一怔,“不會吧?給範劍生了兩個孩子呢,能說跑就跑嗎?”
其實這消息,小魚回來當笑話給她講過。但她總覺得一個當媽的,怎麼可能狠心扔下自己的孩子?
“你可是忘了一句話。”
“什麼?”
隋豔秋撇了她一眼,慢吞吞的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