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讚便上前挽住江衡壹的胳膊。
萱兒……多麼諷刺的一個稱呼,彼時他叫著萱兒的時候,江讚隻是笑著,如今,他卻再無資格這般喚她。
江衡壹抽開手,冷笑道,“做戲給屋裏的他看,你活的還真夠累的了。”
說著抬腳便走,理也未理一臉譏笑的江讚。
“孽子孽子,讚兒,你理他做何,讓他滾,滾的越遠越好……”
書房門口,江儒鴻看到江衡壹甩開了江讚,那一刻,他隻覺得火氣上頭,便惡狠狠的罵了幾句。
隻是嘴上罵著,心下卻是滿滿的愧疚。
江衡壹行至花園正好看到江鶴鬼鬼崇崇的貓腰回來,眉頭微鎖便迎了上去。
“江鶴。”
“啊!二少爺……”
“你臉怎麼了?”
那腫成豬頭一樣的臉,不細看還真難辨認他是誰。
“二二二少爺……”
“你把我朋友安頓在哪個客棧了?”
一進城便被徐雅萱接了回來,現在想想他是挺過分的,不曉得白茉莉會不會生氣?
“這這……二少爺,不是奴才不給她好好安頓,實在是那,那女人看不上奴才安頓的地方啊,結果不但將奴才打了一頓,還還……”
江衡壹瞬間便眯起了眼睛,如今竟是連府中一個奴才都能隨便敷衍他了!
“那她們現在在哪?”
“奴奴奴才不知道……”
“不知道?江鶴,你偷盜府中之物外賣,你當真以為本少爺不知道嗎?信不信我這就將你送到官府?”
江鶴青紫的臉頓時便是一白,“二少爺,奴才這就去找,馬上去找……”
江鶴招呼著人便跑出了學士府,而江衡壹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哀傷,才抬腳往外走去,便聽到西院傳來女子的哭氣,那腳頓時如生了根一樣,再也邁不出一步。
不知何時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江衡壹鬼使神差的順著哭聲走了過去,當看到那一抹粉綠色之後,便將身上的外衫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莫在哭了……”
“壹哥哥……”
順勢,徐雅萱撲進了他的懷中,“壹哥哥,嗚嗚……讚哥哥又要納一房妾,我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成親三年,他除了新婚之夜入了我的房,就再未踏進一步,如今已納七妾,還要再納……壹哥哥,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能的挽回他的心,我要怎麼做……”
徐雅萱的話,如刀子一般劃上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他麻木的任她抱著,聽著她的哭訴,那顆凍封僵硬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他以為他心死了,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永遠都聽不得她哭。
“壹哥哥,你幫幫我,別讓讚哥哥再納妾了好不好……”徐雅萱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直到她累的快睡著了,才聽到江衡壹沙啞的聲音。
“夏天,扶你家夫人回去休息。”
“壹哥哥……”
“雅萱,你長大了,要為你自己選擇的路負責,而我,亦有我的路要走了。”
在他的眼前慢慢浮現出白茉莉那張素淨的小臉時,江衡壹便痛下決心,必須放下過去了,終是狠下了心將徐雅萱推開了懷抱,轉身步入雨中。
“大少奶奶……”
“夏天,你快看看,是不是我臉上長了皺紋?不然壹哥哥不會不理我的啊?”
徐雅萱忙將臉湊到了夏天的麵前。
夏天急忙搖頭,“大少奶奶臉上怎麼會有皺紋,是二少爺眼瞎……”
“哎呀太晚了,快快扶我回去睡覺,睡的好臉色才能好,不然怎麼可能讓那個鄉下來的賤女人知難而退?”說著,徐雅萱便急急轉身向回廊走去,一邊還在嘀咕著,“壹哥哥怎麼可以不愛我呢,怎麼可以呢?”
翌日清晨,江衡壹來到“萬客來”,在一夜未睡後的清晨,江鶴才尋到了白茉莉與小竹的落腳點。
“咦,夫子,你的眼睛怎麼這般紅?”
白茉莉心道,怎麼回個家還得了紅眼病不成?
江衡壹苦笑,“還不是尋不到你急的,那該死的奴才,回頭我一定打他板子。”
“嗬嗬,算了,我也沒有什麼事……”
“茉莉姐,你可別這麼說,昨天若不是那少俠橫空出世,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竹冷哼著接了一句話。
原來看著江衡壹她還挺順眼的,可經過昨夜,小竹覺得江衡壹並非是白茉莉的良人!
“小竹。”
白茉莉瞪了她一眼,雖說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可到底要給人家留一些顏麵才是。
小竹冷哼一聲,便別開了臉,而江衡壹蹙起好看的雙眉,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