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遇上江衡壹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與其說是她遇上的,不如說是江衡壹特意出現在山坡上等她來的實在。
“夫子,這麼早,起來鍛煉身體嗎?”
白茉莉怔了一下,隨後扛著鎬從他身邊越過。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白茉莉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扭身看他,“我要跟你解釋什麼呢?”
對於一個眼瞎的男人來說,最好的解釋就是閉嘴。
再說,她白茉莉還沒有愛上江衡壹,她跟他解釋什麼?在互扇一耳光之後,她與他之間,連朋友都已經算不上了,她又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嗎?
然,江衡壹看著她那太過於冷漠的臉,心底就湧上一股怒氣,萱兒那麼溫和的一個人,她怎麼能對她動手?她又怎麼下得去的手?
半年來,每每想到他看到的一幕,他就特別生氣,而他一定要得一個答案!
白茉莉懶得理他,直接上山,隻是,江衡壹卻跟在了她的身後。
一個上午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白茉莉幹她白茉莉的活,江衡壹瞪他江衡壹的眼睛。中午小竹來送飯的時候,就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
“呀!這不是咱們村裏學問最大的夫子嗎?怎麼,您手頭上的活忙完了?您那個如花似玉的嫂子放您出來了?”
小竹可沒有白茉莉的好涵養,對於他一進京就扔下她們,她心裏的氣可一直憋著呢?
現在想一想,那秦王,可比他這破夫子靠譜多了!
呸!沒見到那女人,他說的跟花似的,可見了人家,他腦子就夾褲襠裏了。
江衡壹沒理她的嘲諷,仍就將一雙眼珠子放在白茉莉的身上。
白茉莉收了鎬,去小溪邊上洗了手,才接過小竹拿來的飯,坐到一旁樹下吃了起來。
“茉莉姐,你不會是跟他破鏡重圓了吧?”因為白茉莉一直沒有說話,小竹心裏便打起了鼓,悄聲問了一句。
白茉莉看她,“我還不如一匹好馬嗎?更何況,他還沒有成為我的那顆草呢!”
“這就好這就好……不過,那他來幹嘛啊?”
“等我解釋給他聽呢。”
“你解釋?開什麼玩笑,要不是他,還有他那個該死的下人,咱們會弄的差點連命都沒了嗎?他還要解釋,我倒要聽聽他怎麼解釋。”
說完小竹便大步衝江衡壹走來。
白茉莉張了張嘴,卻已見小竹快站到江衡壹的身前了,想了想算了,對於江衡壹她可是一肚子氣呢,她願意說就說吧。
快速的扒了幾口飯,白茉莉便又鑽到了草藥田裏,如今這片山坡,她跟隋豔秋下的工夫比去年大的多得多,而上糞翻土的活自然也就多了。
白茉莉鑽心弄她的地,小竹鼓著臉上前就將江衡壹給提了起來,隨後扔到一側的樹下,“姓江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要聽茉莉姐給你解釋,行,今天咱們就來掰扯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
“走開。”江衡壹爬起來,冷冷的說了一句。
“走開?嗬!若不是你走開,你家那個狗奴才敢將我們帶到花街柳巷想賣了我們嗎?而那時候你在哪?你摸著良心問問,你在幹什麼?是,你是後來找到了我們,可你呢,聖旨不能違背,行,可你至少也要將茉莉姐安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吧,可你呢,你做什麼了,你隻是嘴上說說便走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茉莉姐跟你進京?可你以知道不知道,我茉莉姐在京裏,差一點連命都沒了!”
這件事,白茉莉並沒有對小竹說,可那晚小竹給白茉莉送浴布時,所看到她胸前的那道傷疤,當真是恨極了江衡壹,在她一再追問下,白茉莉才告訴了她,從京城回來的原因。
如今看著大爺一樣的江衡壹,小竹沒揍他,他就偷著樂吧,當然,小竹也不知道他打了白茉莉一耳光,若是知道,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將他扔山下了。
對於小竹的指控,江衡壹默認,是他想的不周,所以,他沒有多言,可對於白茉莉對徐雅萱動手一事,他怎麼也無法釋懷的。
“嗬嗬!裝出一副有多受傷的樣子,江衡壹,你還真是有臉裝!我要是你,我這輩子都沒有臉站在我茉莉姐的麵前。”
說著,小竹一把握上他的左手,舉到了眼前,“你是左撇子嗎?”
江衡壹眼睛不耐,卻又掙不開她的鉗製,冷冷的道,“不是。”
“那我茉莉姐是左撇子嗎?”
“不是。”
“那我茉莉姐要如何用左手拿杯子潑你嫂子的水?”
江衡壹一怔,眼前忽的浮現出他打過白茉莉後,白茉莉揚起左手放下的杯子。隻是,不不不,萱兒不會說謊,不會跟我說謊的,似乎有些急切的要證明什麼,大聲道,“可我卻親眼看到她推倒了萱兒。”
蹲在地裏的白茉莉眨了眨眼睛,隻是撇了撇嘴,你眼睛一定是長肚臍上了,也不想再聽他多說什麼,到了地頭扛著搞下山了,至於山上小竹會跟他說什麼,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