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茉莉那一雙透明的大眼睛,七夫人直接剁腳,“還什麼?你說你……你說你……你說你還欠我們家大寶二寶的名字呢,這一晃兩年了,我們家兩個寶貝的名字至今還沒上宗譜呢!”
白茉莉瞬間張大了嘴巴,早前是說過要幫著給取的,可說實話,轉了個身她就給忘了,因為她覺得如齊家這樣的人家,那孩子的名字,怎麼可能讓她一介鄉野村婦來取,不過就是白話白話而以!
可哪裏想到,這兩年來,那兩個孩子竟然還沒名字?
“你說你是不是沒拿我當姐姐?不然,有這麼欺負自家外甥的嗎?”
白茉莉自知理虧,小意的笑道,“那個……那什麼不是姐姐太忙嗎,又是孩子又是老人還有相公一大家子要照看,小妹我怎麼能再去給你添亂。不過你放心,既然您信得過我,那孩子的名字,我回頭一定好好取!”
七夫人瞪她,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扭了一把,“這次可說好了啊,不許再讓我又等個二三年!”
白茉莉揉著胳膊,這女人下手可真是狠啊,疼死了,卻笑著,“嗯嗯嗯,到是眼前這事,你看這……”
“多大個事啊,如今在府裏姐姐說一就是一,還沒有我辦不了。”那七夫人這最後一句,卻是扭頭衝著那裝錯的齊飛雪說地。
白茉莉抿嘴笑了一下,“我沒有撞到她,她估計是心情不好,正好碰上我,想出出氣……”
“嗯,心情自然不好嘍,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焦家公子,可惜啊,人家就是不上門提親,你說有什麼辦法?自己搭上臉皮去追人家公子,可惜,以為是隔層紗,卻不想是座大山……哦嗬嗬嗬嗬……”七夫人頓時掩嘴笑了起來,可她的雙眼中卻冰冷如刀子一般,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此時的齊飛雪身上早被她射成了篩子。
“對了妹妹,下個月初十啊,咱們家大小姐要出嫁了,你可得記得來捧場啊……”
白茉莉笑笑,“那姐姐您可有得忙了……”
“可不是嘛,這叫一個糟心啊,一個個的忒不省心……”
兩人這般旁若無人,那齊飛雪可受不了了,虎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指著七夫人道,“何時月你以為你生了個賤種就自持身高!我告訴你,待八夫人生下兒子,有你好看的!”
七夫人扭頭笑笑,根本不理會她的挑釁,隻輕輕的道,“大小姐,您若無事便回家跪祠堂的,這可是老太爺發下的話。”
至於她們娘倆給抬的八夫人……嗬嗬……那也要她們有能力掌控才行!
齊飛雪恨的咬牙,回手一巴掌扇在自己丫頭的臉上,“一群廢物!”
她這一跤是白摔了不說,還惹後身的騷!
主角都走了,隻剩下幾個衙差,你看我我看你,這人,抓還是不抓?
“哎喲孫捕頭,今兒這事我替我們家大小姐跟您說聲對不起了,害您多跑了一趟,來來,這是一點碎銀子,勞您拿著跟兄弟們去喝個酒……”
七夫人話落,她身後一個小丫頭急忙送上了一個荷包,那捕頭握著荷包對七夫人拱手一禮,看也沒看白茉莉,便帶著人走了。
“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七夫人擺手,隻是目光掃向了一旁的飛雨,微歎了一口氣對白茉莉道,“雖然我不清楚四小姐與她娘的事,但,既然離開了齊府,那就請妹妹好生照看吧,這家不回也罷。”
白茉莉點頭,“四小姐有意跟我學種草藥,其實能自食其力,總比寄人蘺下的好。”
七夫人點頭,抬腳走到飛雨的身邊,握上她的手,將自己的荷包放了上去,“你收著……”
“我不要。”
“你拿著吧,若非是你娘,年前大少爺可能已遭了她的毒手,隻是可惜,當我求得老爺給你們娘倆換個好點的生活時,你卻來說,你娘已死……”
飛雨眼圈通紅,老爺看似多情之人,其實最是無情的。
當年她隨香芙入府本是做短工的,後來有一日來了位道士,指著香芙說她有兒子命,於是香芙轉眼便被抬了姨娘,而香芙的肚子也很爭氣,兩個月後便懷了身子,四個月後便診出是個男孩兒。為此,老爺與老太爺那叫一個高興,隻是卻因為飛雨的貪玩而害了香芙小產,老爺恨極了飛雨,可香芙卻是誓死護著,氣的齊老爺便一怒之下便將身子還虛著的香芙扔到了那一角旮旯!從此自生自滅!
而這些年,飛雨看慣了大宅院裏的人情冷暖,雪中送炭不能奢求,不落井下石便已是燒高香了。
所以,對於七夫人這包銀子,在聽過她的話後,便接了過來。
這是七夫人對香芙的補償,也是買她自己的一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