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父皇不問你娶妃一事,父皇隻問你,這皇位,你要還是不要?”
連祈搖頭,“父皇,太子有錯無錯目前沒有證據,二哥小肚雞腸心思昭然,卻無甚擔當重任,兒臣……”抬眸極認真的看著連琛君,清楚的道,“兒臣被兒女私情牽絆更無法肩負重任,父皇若實在不想將大位傳於太子,便傳於四弟吧。”
“你……咳咳咳……你信不信,我殺了她。”
連琛君臉色醬紫,心在流血。
連祈卻臉現苦笑,“父皇,您明知這種感情,為何要逼兒臣。”
若非為了娘,當年又何必大動幹戈率兵回京,卻一不小心帶動了一片起義軍,而報仇那日卻不得不坐上這高高在上的帝位。
父皇,您不快樂,哪怕已是這天下第一人,可您不快樂,因為沒有母親相伴!
兒子如您一樣,沒有那一個對的人在身邊,不會快樂,但加注於身上的責任他亦不會丟掉。
連祈伸手扶住連琛君那早已虛弱不堪的身子,“父皇,您早些休息吧。”
叫進郭德,連祈才轉身離開,近兩年來,連琛君已很少踏足後宮,休息也一直在禦書房中。
看著連祈那落沒的背影,連琛君滿眼的深邃,“阿德啊,你說我到底錯沒錯啊?”
“皇上,您莫多想了……”
“咳咳咳……唉!”
出了皇宮,明明是極歡慶的日子,可是連祈卻覺得心底空蕩蕩的。
“王爺,上馬吧。”
“不了,本王想靜靜,你們先回去吧。”
打發了幾個隨從,連祈一步一步的踏在積雪之上。
女人,我離開你快一年了,你可有想我?
連祈?
白茉莉目光一顫,看著那從遠處一步一步走來的身影,驚的她瞬間張大了嘴巴,可是不對,急忙轉身疾馳而行,可她的心卻砰砰直跳。
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宮裏陪爹或者不在府中陪兒子,你自己在府外晃蕩什麼?
真要命,竟然看著一個大門看的愣神了好久。
白茉莉心下嘀咕,腳步也更快些,一個趔趄差一點沒摔地上,害背上的小魚那腦袋直接狠撞了一下她的背,皺著小鼻子嘟囔一句,“娘……”
連祈的身子忽的一顫,小魚?
那聲音他不會聽錯,可是,怎麼可能?
抬眸望去,便見一男子背著一個被白雪覆蓋著的孩子急步走在大雪之中,目光掃向雪地中那深深的腳印,眉頭漸漸的攏了起來,在大年夜觀望著他的王府,他是什麼人?
“老八,跟上去看看……”
庸王那個混蛋什麼下作的手段都可以用,這大年夜他又怎麼可能規矩老實?別又給他整什麼幺蛾子!
想是這麼想,可是那一抹纖瘦的身影卻讓他的雙眉擰成了個川字,看著那背影怎麼就想到了那個沒心的女人了?
白茉莉不敢有一刻的停留,背著小魚急急忙忙的回了宅子,心似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般,出神到不自知的地步,白茉莉你說你還有沒有腦子了?
將小魚放好,便也眼著倒了下來,可是卻莫名的大口喘息,心裏竟帶起了一絲興奮,可緊隨而至的卻是一臉苦笑,如今就連隻是遠遠的看他一眼,她都可以這般興奮,撤了心防的自己,竟然陷的如此之深了?
連祈,你到底給我吃了多少迷藥?
一夜無眠轉眼天便亮了,白茉莉起身在院子裏伸了伸胳膊踢踢腿後,深呼幾個息,拿起大掃帚將院子裏的積雪清理出去,這才折回屋子,開始燒水煮飯。
小魚起來的時候,她娘已經坐到桌上前看了書。
“爺,隻是一個小宅子,住著父子二人。看樣子好似進京趕考的書生。”
老八是在天亮的時候才回來的,所以對於白茉莉這一夜的動作他幾乎全看在眼中,然卻輕蹙雙眉,那男子太過纖細,真不知道一陣風能不能把他給吹天上去?
“一個背著孩子的書生,在府外站那麼久做何?”昨夜裏他看過那個深深的腳印,雖說昨夜雪下的很大,可卻也沒有到膝蓋的厚度,然那個腳印,卻已在小腿以上的深度了。這一點他想不通,便對老八道,“你去查一下庸王近來與什麼人走動,而又放出了多少人馬?”
“是!”
老八離開沒多久,連璽睿便走了進來,小身板撥高了許多,那張帥氣的小臉也越長越像他爹。
“兒臣給父王請安。”
“起吧,收拾妥當了嗎,咱們該進宮了。”
“嗯。父王,你一夜未睡?”
連祈淺笑一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走吧。”
坐在馬車上,連璽睿看著連祈那張如刀刻一般的臉龐,問道,“父皇,你還在為郭家小姐的事煩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