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年前你出現在嶺南,其實就是去查連澈的事。”
連祈伸手抹了把臉,“不查我不知道,連澈竟早已秘訓了一批精良的侍衛,我的人,在那一次,損失了一大半!就連我,也差點死於他手!”
“所以,你的身邊,其實,原來跟隨的並不是老八幾人,而是那一二三四五,但卻都沒命了?”雖問,但卻已經肯定了。
連祈點頭,“老二是個女子,一直陪在雯兒的身邊,可是雯兒死的時候,她不知所蹤,我猜想多半也是招了毒手,其它四人,全是為了護我,死在了廣陽郡。”
白茉莉拍拍他的肩,“所以,連澈必須要為他的借付出代價!”
連祈眼中帶起了笑意,“雖然暗殺了連澈不是不行,但,卻沒有辦法,還雯兒一個公道,也沒有辦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白茉莉撇嘴,“雯兒雯兒……”
連祈忽然就笑了,狠狠的嗅了一下,“你家醋壇子打翻了嗎,怎麼這麼酸?”
白茉莉撲哧一下就笑了,何著這是拿話堵自己呢!
伸手輕拍他一下,“那男人是我哥抓住的,他說放在蓮舞坊估計用不了兩日就命歸黃泉了,扔給了我,而我卻知道,他哪裏是扔給我,其實是給你的。”
“徐染!”
連祈輕笑一聲。
不過白茉莉心下卻是顫了一下,原來墨染那小子在外還改了名字啊!
不過也是,墨乃前朝國姓,在外姓墨,不就是告訴老連家的人,‘我在這我在這,你來殺我吧’嗎?
“你們怎麼失散的?”
連祈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白茉莉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字咬的清楚地道,“十幾年前,被人一夜間家滅了滿門,從而家破人亡,我與他在逃生的路上走散了……”
連祈雙眉微動了一下,“仇人?”
“應該說是人家上門來報仇的。”
“沒想再報回去?”
“本就是我父親的錯,人家未對我們兄妹二人趕盡殺絕已是恩賜,我們再去尋仇,如此周而複始要到何時?”
這話,倒是白茉莉的真心話,再說,時局所破,這仇也不是說報就報得了的了!
忽然,白茉莉就想到了那麼一句話,不是有人說,你若恨他,就生個女兒,將來嫁到他們家去使勁霍霍?
何著,她走著走著就走上了一條複仇的路?
“在想什麼?”
連祈輕輕的問了她一句,白茉莉啞然失笑,其實心底已經明了,對於墨染的身份,他已經開始懷疑了,抬頭看著他,“跟我說話,別拐彎抹角,你若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自己去查。”
以前,對於“忠孝難兩全”的說法不大認同,可是此時,她矛盾的心,卻讓她對這句話多少有了些許的感悟。
看著連祈那幽深的雙目,默默地道:連祈,當你知道是我父親害死了你的母親,你,還會愛我嗎?
……
追查太子這案子已經過了七日有餘,這日,七七臉色極為難看的走到了白茉莉的身側,“王爺有急事找你。”
白茉莉愣了下,對一側兩個協理案件的人員點頭示意一下後,便離開了刑部,如今她在刑部算是個特別的存在吧,她去哪不用跟人報備。
“發生了什麼事?”
“李叔身受中傷回來了。”
李悅與老六去了南蜀,按說早該回來了,可卻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白茉莉雙眉緊緊的鎖了起來,七七駕著馬車的速度便越發的快了。
“你來的正好!”
才進王府,連祈便已等在那裏,便直接去了秘室。
秘室裏,有兩個大夫已經為床上的二人包紮好了傷口。
“李叔?”
白茉莉的聲音並未做掩飾,床上幾盡昏迷的李悅一瞬間睜開了雙眼,“可是白姑娘?”
“是我。”
“你看看這些可是你要找的那個果子?”
李悅指了指床上,那裏有一個木箱子,而他強撐一口氣,就是為了要得到一個答案。
白茉莉二話不說,打開箱子,那滿箱的橙黃瞬間映入眼簾,對李叔點頭,“是這個果子,李叔,你快休息吧。”
隨著白茉莉的話落下,李悅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白茉莉這才看到他與老六竟渾身是傷更是瘦的不成人形。
“出去說。”
連祈拉著她走出去,回到書房才輕言,“我沒有想到,連澈的手竟然伸的那麼長……”
“又是連澈?”
因為連澈素來與朝中官員交好,所以在太子一案上,又檢舉有功,故而三天後便從天牢放了出來,皇上罰其在府中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