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點頭,“留下來的都是你這種情況?”
“是啊,再說了在這裏生活了五年了,就跟家一樣……唉,我們最初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私下裏開的礦,直到去年太子出事,我們才知道,可是已經晚了……大人這邊請……”來順在前帶路,遇到不平整的地方,他會拿腳踩平了,之後再讓白茉莉走,便又道,“大人,小的能不能問一下,如小的這般,將來判刑,能判多久?”
白茉莉看他小意的眼神,隻是目光深處卻一片幽深,倒是一個演戲的高手,卻道,“你們都是受牽連者,咱們皇上,不是狠戾之人,在這件事上,我想皇上定會有他的判斷與定奪,你啊,還一想,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沒有交待的,交待了,我會在上奏的時候,再給你記上一功的。”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也懂。”
來順低眉順目的,隻是,白茉莉清楚,她給他的這句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在他的心裏,庸王才是他的天!
離著住處不遠,便看到了炊煙嫋嫋,來順便笑道,“大人,先去吃飯吧,唔,小的已經聞到了肉香了。”
白茉莉點頭,“走了一天,也餓了,就直接去吃飯。”
……
是夜,七七仍就再次出去探查,留小竹保護白茉莉,而飛雨則在一側將今天劃壞的衣服給補好,白茉莉埋頭寫著今天所看到的東西。
然,才到亥時,房門便被敲響了。
小竹目色一凜上前去問道,“誰?”
便在這時,七七竟是從後窗飛身而入。
“大人,是草民來順,草民這裏有些東西,許是大人能用上的……”
白茉莉衝小竹點了點頭,小竹便放來順走進來,而他的手中,正拿著一落信件與幾本賬冊。
他一進來便有些局促,將東西交給了飛雨後,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晚上下山的時候,您說的話如醍醐灌頂,小的小的……”
“你慢慢說,沒關係的。”
白茉莉對飛雨點了點頭,那側飛十雨便給他倒了杯水,來順手抖著接過喝下,卻是一下子蹲了下去,滿臉的悔恨。
“大人,小的不想做賣主求榮的事,但,小的一家都要靠小的來養活,小的……小的本想帶大人看看那些礦坑,再跟大人說說一些知道的事,就可以了,可是,我我……這些信件是當日傳出太子被抓後,我從秘室那火爐裏碰到的……這這,大人您看,對您可有用?”
白茉莉翻了翻這些信,確實如他所說,是從火爐子裏拿出來的,因為確有燒過的痕跡,但,哪個火爐她心裏卻透亮的呢。
但,麵上卻狠狠的點了點頭,“嗯嗯,有了這些證據,在這件私開野礦的案子裏,又是一個助力!”
“那大人明兒便可以起程了?”
“哪裏會那麼快?明兒你還得帶我去餘下的礦坑看看,看完了,等我整理下證詞你簽字畫押,我才能離開。而這裏,我會叫當地官府前來接收,你們的家人也會給妥善安排的。”
“是是是,小的謝謝大人如此為我們著想,小的無以為報,定當盡全力帶大人看到想看的。”
“嗯,夜晚了,你也下去吧。”
那來順退了出去,小竹關上門後,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靜靜的聽了一會,方才對白茉莉點頭,而七七,卻突然舉了一隻鴿子放到了白茉莉的眼前。
那腿上綁著的小竹筒是如此的明顯,白茉莉嘴角忽的一挑,“你劫了人家的信?”卻伸手解了下來,眼裏更是閃著一抹興奮。
當看到上麵的內容後,便眯了眯眼睛,一抹從來沒有出現在白茉莉臉上的笑容突然浮現了,看的七七一愣,低聲道,“你也會算計人?”
白茉莉揚了揚手中的字條,“人家都要我的命了,我還能做以待斃嗎?”
七七自然看到上麵的內容,看著白茉莉便道,“你有什麼打算?”
白茉莉便坐到了椅子上,伸手研磨,“別的我不敢說,就這個字,我還是仿的很像的……”
直到白茉莉臨摹著那簡單的字跡,七七才瞪大了眼睛,而那一雙向來平靜無波的眼中,難得的閃過了一抹讚許。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隻有才華而無法自保,隻有善於而無是非,在七七的眼裏,是沒有辦法,能配上她主子的,可是看著白茉莉寫過的一遍又一遍的字條,七七想,還好主子沒有愛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