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閉上眼,拿著裝狗血的碗,往對角線方向走去。
人隻要失去了視覺,一定走不了直路的。
走了兩步,我突然感覺有誰拉住了我兩邊衣袖,是夜修嗎?我想問,但又想到夜修說不能講話,又閉上了嘴。
這個人拉著我衣袖帶著我往前走,我因為閉著眼,隻能跟著她走,一直走啊走啊,我感覺這不對勁吧,夏榕家房子又不大,就算是個對角線,也不至於走那麼長時間吧?
就在我想睜眼看看的時候,拉著我衣袖的人停了下來,緊接著,我感覺有人往我耳朵裏吹了一口氣,對我說:“睜眼吧。”
就這一句話把我嚇的不清,因為說話的人,是個女人!
我慌忙睜眼,在我麵前哪裏有人,連夜修都不見了,更詭異的是,此時的我沒有在夏榕家,而是出現在一條空曠的街道上,街道兩邊霧氣迷蒙,天空黑壓壓一片,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曈曈。”有人在身後叫我。
我轉身。
夏榕和班長站在距我一段的距離外,兩個人是死時的樣子,班長雙手抱著她的腦袋,夏榕抱著的是她的雙腿。
我冷汗出來了,咽了咽唾沫:“夏榕,班長。”
她們沒有靠近我,兩個人此時顯得很平靜,不像上次那樣一副要殺我的樣子了。
“你找我們嗎?”她們說。
她們現在看上去很清醒,感覺沒有凶意,我小心的問她們:“你們……不想再讓我替死了吧?”
“對不起曈曈。”夏榕說:“我們被殺死的時候確實有過怪你的念頭,但絕對沒想害你,也沒想讓你替命,我們隻恨殺了我們那個男人,但是他太強了,他利用我們的怨念扭轉了我們的思維,讓我們變成對你的恨,所以那天才做出傷害你的事。”
班長也對我鞠了個躬說對不起:“那天他讓我們離開後,我和夏榕恢複了意誌,為了不再被他控製傷害你,我們決定消除怨念去投胎,隻要去了地獄投胎,他就奈何不了我們了,對不起曈曈,你是我們的好朋友,就算無法報仇,我們也不能傷害你。”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班長,夏榕,是我對不起你們……”
班長和夏榕同樣滿麵哀傷:“怪隻怪我們太自私,明明不是你的錯,卻還是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個男人就不會殺我們的念頭,才會被利用,變成厲鬼。但我們知道,你是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們的,因為我們曾經說過這一輩子都要做最好的朋友,不管未來會多艱難,都會一起扶持著走下去。”
過去那些與她們在一起快樂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在我十九年受盡打罵的人生中,班長,夏榕,還有小花,她們是點亮在我人生中的星光,支撐著我走過痛苦艱難的日子,是她們,給了我就算生活再艱難,也要活下去的勇氣和堅強。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