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不碰我了,雙手來捧我的臉:“乖,讓我看看。”
“不讓!你少假心假意!我這樣的垃圾不稀罕得到你的高看!你走!你走!”我越吼越委屈,最後鼻子酸的講不出話來了。
夜修打開車門把我抱進去,放在座位上,人很低的湊過來哄:“別哭了,再哭傷口感染就更不好了。”
“感染就感染吧!死了最好!反正這個世界上誰都把我當一個玩物,垃圾,死了扔掉不就好了嗎!”
“你這女人真是……怎麼就那麼容易把我的氣話放在心上。”夜修滿口無奈的伸手給我擦眼淚,動作很輕,生怕碰到我右眼:“你跟連成陌在一起難道還不允許我生氣嗎?我生氣說兩句重話你怎麼就那麼在意,要是真把你當垃圾我會一直救你嗎?我會對你這麼好嗎?要是嫌你髒,我還會親你,還會想……幹你嗎?”
我拍開他的手,扭開腦袋沒有理他。
他又歎氣,再次湊上來,一手扣我後腦勺,人又親上來,隻是這次的吻溫柔了很多,含著我的嘴唇,聲音低低的說:“我道歉可以嗎?我不該對你說這麼重的話,別生氣了,嗯?”
這是我從遇見夜修以來,第一次他對我說軟話,還承認錯誤。
他態度都軟了,我也不可能還繼續硬梆梆的板著臉,倒顯得我沒有度量,所以他再次伸手給我擦眼淚的時候,我沒有再躲他。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搖頭,好聽的嗓音裏透出某種寵溺味道:“都不知道被你這女人種了什麼邪。”
我低著頭,由著他一點一滴給我擦幹淨眼淚,說真的,我現在心情很複雜,這個男人誘惑力太大,隨便低聲軟語哄兩句就能讓人心軟,但我又害怕心軟,因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他說我是垃圾,嫌我髒的時候,那雙冰冷到毫無感情的眼睛。
“別捂著眼睛,試著把手拿開給我看看。”他握住我右手。
我現在對接受眼睛失明很害怕,手在他的手中顫:“我感覺我的右眼瞎了。”
“不會,別怕,要是瞎了你現在早疼死過去了,而且也不可能隻流那麼少的血。”他說著,鼓勵性的握緊我手腕,帶著我右手緩緩從我眼睛上移動開。
我不知道此時我眼睛的情況,隻是看到夜修微不覺察的蹙了下眉,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怎麼樣了?是不是被冰刺戳穿了?我感覺右眼完全沒了知覺,連睜都睜不開了,完了,我右眼肯定是廢了。”
恰在此時,夜修手機響了,他一邊看著我右眼一邊接電話,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我們的地點後,等了大概一分鍾不到的時間,時羽來了,拉開車門:“大哥,怎麼回事,沐瞳眼睛瞎了?”
“你來看。”夜修語氣凝重。
我抬頭看向時羽,左邊眼睛已經含了一包眼淚了:“時羽,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