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曆1462年7月1日,東京城一早就熱鬧起來。辰時高占在京城校軍場登台拜將,正式任命我和梁興為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的統帥,殺三牲告天祭旗,授予我和梁興虎符令箭,同時任命了我所上報將領的職務,還派遣了兩名太監為監軍隨軍效命,我知道這兩個太監其實就是他派在我身邊的耳目,看來他對我們還是心存疑慮呀。我和梁興接過虎符,叩頭謝恩,高占又說了幾句勉勵我們的話,然後校場三聲炮響,我和梁興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起身離開了校場,直奔城外。
新建的兩個兵團的將士早已經在城外列隊等候,隻見修羅銀白,夜叉赤黑,但是都是精神抖擻。我和梁興來到城外,與那兩個監軍客套了兩句後,送他們各入本隊。我拉著梁興的手,“大哥,此去通州路途遙遠,塞外天寒,加之局勢動蕩,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隻有兩個字,珍重!”
梁興也拉住我的手,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阿陽,你放心,我自會珍重!倒是你,涼州情況十分複雜,如果要行事,無比慎之又慎。你武功遠勝於我,但是有時過於自負,你現在不是一個遊俠江湖的俠客,而是統領大軍的主帥,身牽十數萬將士的性命,所以萬不可衝動,率新性而為之,凡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多與大家商議。我也送你兩個字:謹慎!”
世上知我者梁興,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梁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從何時起,他也沾染了我的這個毛病,他仰天唱道:“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少年狂放時。舞榭歌台,風流總被,萬年青史記。茫茫升平,巍巍東京,人道修羅威名。正如今,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塞北萬裏,雄霸南天,贏得天下同顧。血染征衣,猶記兒時,指點江山笑。莫待白發,回首遙想,一陣默然無語!憑何說,英雄風流,隻出帝王家?”唱罷,梁興一把將我摟住,在我耳邊低語,“阿陽,就以此歌為你我送行,大哥在通州遙望你建立萬世功名!”
我緊緊將梁興抱住,二十多年來,我們沒有分別,但是現在……,我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傷感,我強作笑臉,“大哥豪邁,小弟望塵莫及,如此建功立業的大好良機,我竟然效女兒態,莫笑!好!小弟當永記大哥的絕唱,你我弟兄,不再多言,雖隔萬裏,猶如咫尺。就此分別,小弟在涼州靜侯大哥佳音!大哥,你先請行,小弟恭送大哥塞北揚名!”我恭身向梁興一禮。梁興看看我,沒有再說什麼,也向我拱手微微一禮,扭身跨上伏在身邊的飛紅,一聲呼哨,飛紅馱著梁興如閃電般回到了本隊。
夜叉兵團在三聲號炮聲中,緩緩的向北開拔。我看著逐漸遠去的夜叉兵團,拍了拍臥在身旁的烈焰,“兒子,我們也走吧!”我跨上烈焰,回歸本隊,一擺手,就聽三聲號炮,修羅兵團也緩緩的開拔。我再次扭頭遙望,心中默念:弼馬瘟,就讓你我各自努力,去把這個炎黃大陸攪的天翻地覆!想到這裏,我心中豪氣頓生,手指涼州方向,大喝一聲:“兒子,我們走!”烈焰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豪氣,他仰天一聲大吼,天際回蕩……
修羅兵團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向涼州行進。一路上軍紀嚴明,秋毫不犯。我早就通告全軍,無論士兵、主帥,凡動百姓一草一木者,殺無赦!因為時值七月,莊稼正在成長,再過幾個月,就要到了收獲的季節,我可不想讓人罵。就在我剛公布了這條軍紀後的第三天,隊伍行進在大路上,兩旁的田地中,都種滿了莊稼。我其在一匹駿馬上,烈焰這兩天不知為何,總是顯得很無精打采,想來是因為飛紅的緣故,它和飛紅就象我和梁興一樣,從小沒有分開過,如今一分開,就有些不舍。人可以想辦法舒緩自己的不快,但是烈焰雖然通靈,不過畢竟隻是一頭獅子,一時間無法適應,所以脾氣有些暴躁,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夠緩解。正在行進間,從旁邊的麥田裏突然飛出一隻麻雀,我跨下的坐騎受到驚嚇,一下子發了狂,亂蹦亂跳,不受我的駕禦。我也被這突發的情況搞的有些發蒙,但是我馬上的清醒了過來,提勁將馬製住,可是當我的坐騎安靜下來以後,我卻發現自己麵臨了一個更大的難題,在戰馬發狂時,它竟然跑到了麥田之中。我剛剛頒布了軍紀,沒有想到第一個違反的人卻是我,雖然是戰馬受驚,但是踐踏麥田卻是事實,於是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我。都是這該死的戰馬,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怎麼辦?如果按照軍紀,我這是死罪一條,那我就真的成了炎黃曆史上第一個死在自己規定的軍紀下麵的元帥,我心中當然十分不願意,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呀!可是如果我放過我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那樣一來,以後我如何管教我的軍隊,我的威信何在?大家會說:這個元帥對待士兵非常嚴格,可是對自己卻十分的鬆,那樣一來,修羅兵團如何做到令行進止?我的命令將會在執行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斥,那修羅兵團如何成為一支無敵的鐵軍?我心一橫,伸手從背後拔出烈陽劍,將劍一橫,眼睛一閉,就要自刎。說是尺,那時快,突然我的手被人緊緊抓住,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帥,使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