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哥,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這四十年來的成就吧!”在笑聲中,我身體突然幻化成數道的身影,向他飛撲而去。
看著我飛撲而上的身影,梁興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驚慌之色,雙手在胸前掐決,他身體猶如巍然不動的雄山峻嶺,腳步向前輕輕的邁出,這一步邁的好生的緩慢,但卻讓我的心神不由得微微的一顫……
我隻感到一種沒法形容的奇異力量立即把他攫個正著。那不是一般的真氣或動力,其感冕梗像置身茫茫怒海裏,除了巨浪的可怕感覺外,整個人便像被封鎖在一個永遠不能脫身出去的力場內。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自我的身體向外蔓延出來,我的精神,我的身體,我的真氣都在瞬間達到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顛峰狀態,我為了今天的這一戰,足足的等待了三十年,所追求的就是這最後的一戰!飛瀑依舊激落,水霧依舊漂浮,山頂的一切依然如故,而在這一刻,我的整個靈魂與飛瀑合一,與山川相融,與天地一體!
我的身體突然間加速,真氣與空氣的摩擦發出了尖銳的曆嘯,這曆嘯聲充塞山頂,配合著我身後的飛瀑激流,氣勁如波浪般起伏衝擊,朝梁興堅實的落在地麵的右腳擊去,那就是他力場的源頭!
梁興臉上顯現一抹微笑,身體奇奧的向左硬生生的橫移出去。雖然挪移三步,但事實上他仍以微妙手法在掌控力場的核心,假如我改向他有形的實體攻來,那他無形的實體可以立即要了我的性命。
倘若我命中力場的中心,便與直接擊中他並沒有分別,他是不能不還手擋架,因為雙方的氣機感應已鎖緊死鎖在一起。
他發出一陣長笑聲。當我擊出的一拳離他隻有三尺,梁興往右閃去,力場終出現變化,隨他而轉移。而我的攻勢也隨之改向,如影附形的追去。
眼看就要擊中,力場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梁興已從我的上空翻往我背後兩丈許處,迅如鬼魅,狡若靈猴。
如此可以把真氣在瞬間斂消,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招式。登時一劍刺空,更沒法隨感應繼續追擊。
我站立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梁興,突然間開口問道:“觀止心決?”
梁興點了點頭。我再次的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他的觀止心決,雖然在這之前,我曾經多次的聽到了這個名字,但是真正的和這觀止心決交手,卻還是第一次。
“阿陽,你剛才的動手讓我吃驚!按說以你我的年齡,根本無法再使用如此迅猛的招式。老不以筋骨為能,但是從你剛才的攻擊來看,你的身體依然保持在一個非常顛峰的狀態,換句話說,你的身體和你的年齡完全不相符合!”
我抬起頭,伸出手來,任清涼的水霧飄落在我的手心,“載營魄抱一,能無離?專氣致柔,能嬰兒乎?大哥,這三十年來,我一直潛心的修煉,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三十年來沒有離開過三疊峰!每一天,我都坐在這飛瀑前,讓我的精神在萬丈激流中與天地融合。大哥,你知道嗎?在這三十年裏,我每一年的呼吸不會超過一百五十萬次!”
“什麼!”梁興聽了我電話,頓時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看著我,就好象看著一個怪物一樣,過了好半天低聲的說道:“一個尋常人一天的呼吸是十萬次,你一年隻有一百五十萬次,那就是說,這三十年裏,對於你來說不過隻有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喃喃的自語。
“好了,大哥,我們都已經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許多的時候,我知道,你沒有丟下你的功夫!”我說著,抬頭仰望天空中自由漂浮的白雲,沉聲的說道:“當年你我和蒼雲一戰,真正的窺探到了無上的天道,今天就讓我們在做最後的一擊,我知道,這是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梁興點了點頭,全身衣衫被我發出的氣勁激蕩的飛揚起來,獵獵狂響,頭頂上空的水氣凝結成型,繞著他急轉起來,情景詭異之極。
大喝一聲,梁興的身體在原地飛快的旋轉,身體的周圍呈現出了無數的拳影,水汽圍繞著他形成了一道氣牆,在陽光的反射之下,顯出了七彩的光芒……
一股粗若數丈的龍卷風原地飛起,梁興如同掌控這旋風的神靈,他踏著洶湧的狂風,向外飛撲而來,彌山的拳影在空中連接成了一個網,向我籠罩而來!
我卓立在飛瀑四濺,水汽籠罩的山巔,不住的提升功力,在他身體周圍,氣勁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暴。三十年來,他是第一次全力而為,這世上唯一和我齊名的梁興的一擊,惟有全力相抗,才能達到我一生中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