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舞場就在後院起居室旁邊,所以淩雪兒很快便換好衣服回來,自動走到古琴旁,一雙含情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彌悠,等待他示意開始。身後,玉綴仍舊麵無表情,目光也沒有任何波動。
吟花、詠雪、歎月和聽風都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翩翩起舞了。
彌悠示意可以開始了。淩雪兒不經意地試了試琴音,優美的琴聲瞬間便從淩雪兒的玉手間渲瀉而出。伴隨著優美的琴聲,吟花和詠雪翩然登場。歎月和聽風在今天並沒有什麼演出,隻是做為替補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
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天時間,要是大家準備的很認真,所以這最後一次彩排也是很成功的,彌悠滿意地頭,琴美、人美,當然舞也美啊!就算今天晚上不會有很多人,可是這樣好的節目想不引起轟動也會很難的吧。
紅姨本來很不以為然,在見了這最後一次的彩排效果竟是這樣好之後,也是無話可說,唯一讓她耿耿於懷的,是為什麼這麼好的節目今天卻要義演。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到現在,她對彌悠的態度才有了一點點改觀。
皎潔圓滿的月兒漸漸升起,將整個錦城籠在一層淡淡的輕紗之中。大家吃過彌悠特意準備的月餅便都來到前廳新隔出來的化妝間做最後的準備。
彌悠手持眉筆,給詠雪補妝。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詠雪嘴唇有點兒哆嗦,腿也在不聽使喚的顫抖著;輕咬著嘴唇,手正一個勁地擰著手帕;歎月和聽風雖不用上台,卻也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吟花和詠雪,心裏默默為她們祈禱。
紅姨一遍遍前前後後跑著、催促著。真是見鬼,雖然人不多,可是好像大家都被這彌悠的千呼萬喚不出來的神秘給帶動出來的,個個情緒高漲,已經催過好幾次了,並揚言再不見吟花和詠雪就要砸場了。
最後,在紅姨已經急出一身汗之後,彌悠終於站起身,給眾人打氣。在見到大家的緊張都已經緩解不少的時候,又伸出右手,眾人見了,默契地聚攏在一起,紛紛伸出右手,和彌悠的手背交疊在一起,齊聲喊了句“加油!”節目正式開始,優揚的琴聲響起來了。
吟花和詠雪早已化做兩隻蝴蝶投身於花從之中。
走到前台的彌悠凝視著這兩中美麗的蝴蝶,眼中滿是自信和鼓勵。
吟花清顏粉衣,頭發結成髻不留一絲碎發。粉色的舞衣上,用紅線繡著半片蝴蝶的翅膀。合身的剪裁更加襯托出吟花玲瓏有致的身形,舍棄裙子而改用的褲裝也更加顯現了吟風修長美好的腿,伴隨著音樂,吟花衣袖飄逸,若仙若靈,恍如蝴蝶仙子般從遠古的夢境中挪來,隻見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時而跳躍旋轉,玉袖生風,動作優雅而柔媚。好一隻絕色傾城的粉蝴蝶!
粉衣吟花的身旁,是一襲藍衣的詠雪。
舞衣是同一個款式的,身上照樣用更深的藍色繡著半片蝴蝶的翅膀,隻是由於詠雪五官本來就比較中性,身材也比一般女子高大,在這一襲藍衣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英氣俊朗。配合著音樂和吟花,詠雪時而回旋流轉,時而上下翩飛,孔明自然流暢,一氣嗬成。一粉一藍兩片不同顏色的蝴蝶翅膀若即若離,儼然同一個蝴蝶的兩片彩翼。
如水流觴之聲響在耳畔,吟花和詠雪也變成了行雲流水,兩隻蝴蝶盡情在花間嬉戲纏繞,吟花柔軟輕靈,無論是手臂長腿,每一個動作皆將蝴蝶翩翩展翅欲飛的動作表現得淋漓盡致,詠雪典雅矯健,每每在吟花的配合之下,流露出讚歎和迷戀的表情,蝴蝶雙飛於花叢,纏綿而不豪放。
音樂漸快,隨著快撥連彈的琴聲,吟花和詠雪已不再是單純地用肢體和技藝表現這份美麗,而是在用心靈去感受,感受著唯美的蝴蝶戀,她汙染每一個舞姿都更具靈性和韻味。
一連串的動作翩然而至,抬頭間已是落英繽紛,音樂自疾而徐,舞蹈也再次轉入婉約、典雅,極盡柔美。舞台的中央卻已多了一概花繩,詠雪一手持花繩,另一隻手牽著吟花,輕輕旋轉。借著詠雪的拉力,吟花也輕輕地旋轉著,翩翩飛舞著。之後,漸漸飛離眾人的視線。
蝴蝶終於飛走了,音樂也在此時嘎然而止。
眾人卻仍沉浸在優美的琴聲和唯美的舞蹈之中,不能自拔。
大廳的燈倏然全部被點亮,優美的琴聲再說響起。
向舞台望去,台上卻已換了人。遠黛眉,含水眸,青蔥鼻,朱紅櫻唇,一肩青絲,一身白衣,出塵猶如一朵空穀幽蘭。不是淩雪兒還有誰。
輕展歌喉,聲音婉轉纏繞,清麗無比。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
千古傳頌生生愛山伯永戀祝英台
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並肩兩無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台
樓台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叢來
曆盡磨難真情在天長地久不分開
啊...啊...啊...啊...”
明月的清輝如水般籠罩美繁華的錦城,節目雖然落幕了,可是眾人的心卻跟著那兩隻蝴蝶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