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陸文夫——
“‘探求者’的啟事和章程是一個在文藝領域中的係統的反社會主義的綱領。這個綱領的反動性是露骨的、不加掩蓋的,他們也的確把自己這種主張‘公之於世’了。這個綱領是這樣的荒謬,他們想‘探索’一條資本主義的道路的企圖又是這樣明顯……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集團的成員都是青年。他們自稱是‘一群青年的文學工作者’。……青年文學工作者中個人主義的滋長,近一年多來是有了相當發展的。修正主義的文藝思潮同個人主義的思想意識相結合,成為一種政治思想上非常厲害的腐蝕劑。……(《論“探求者”集團的反社會主義綱領》,一九五七年十二期《文藝月報》)
他向《新觀察》開火——
“五月十六日的《新觀察》上,有一篇‘一個月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情況小記’,題為《蓓蕾滿園乍開時》,作者為‘本刊記者’,登在第一頁。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這篇文章是向黨進攻的一支毒箭。……
“《新觀察》這篇文章在替什麼人說話,是夠明白的了。《新觀察》是作協領導的文藝性刊物之一,報刊是階級鬥爭的工具。我寫這些文章的用意,就是希望這個武器能夠掌握在無產階級手中而不是掌握在資產階級手中。這一問題現在從《文彙報》和《新觀察》兩個刊物上看,應當可以明白了。”(《〈新觀察〉放出的一支毒箭》,一九五七年七月十九日《人民日報》)
他向《文藝報》猛攻——
“我過去歡喜看《文藝報》,現在也還喜歡看《文藝報》,但那‘歡喜’的原因,卻有很大的改變。過去喜歡看,是因為它登載很多理論文章,想從《文藝報》中尋找理論上的問題;最近還喜歡看,是因為想從裏麵找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聳人聽聞的謾罵,如‘懶蟲們’‘老爺們’‘身價十倍’‘人不如狗’……之類。……”(《讀〈文藝報〉上的一篇翻案文章》,一九五七年七月六日《人民日報》)
……
二十六歲的姚文元,比兩年前“反胡風”的時候神氣多了,已成了道道地地的文壇打手。從一九五七年六月十日發表《錄以備考》,到年底,短短半年時間裏,姚文元發表了五十多篇“反右派”文章,差不多三天一篇,從《人民日報》、《人民文學》、《文藝報》到《文彙報》、《解放日報》,姚文元大打出手,成為人所共知的“棍子”!
免受這位“棍子”的棍棒之苦的,唯有其父姚蓬子。當他獲知要開展反右派鬥爭的消息,連忙告訴父親。幾天之後,有人看見,一位年輕人趁眾人午休之際,迅速地在上海作家協會牆上貼了一張大字報,然後趕緊躲開。那張大字報的標題很醒目,曰《擁護共產黨整風!》,署名姚蓬子。貼大字報者是誰?姚文元也!
隻是這張大字報未能使姚蓬子成為“左”派。不久,姚蓬子還是給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
不過,這一回姚文元有了《錄以備考》那樣的“王牌”,他也就沒有受父親的牽連——他口口聲聲在組織生活時表白與父親“劃清”了“界限”。
§§第七章 文壇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