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做夢夢到一些事情而已,對法術道術一點根基都沒有,兩年怎麼可能都學會呢。應無傷卻一出生就開始學了。”
傅曼煙不會盲目樂觀。她不能一直留在寒山寺,最多兩年她就要回府照顧祖母。
“你做夢都會夢到什麼?”
“有時候是人死,有時候是書,還有人影什麼的,每次都不一樣。還夢見過嬰兒哭聲。”
不念大師想了一會問道:“這些夢有沒有什麼規律?”
“沒有。除了嬰兒哭聲之外,其他的夢好像都與現實有關。上次傅芸死之前,我就做夢夢到了。還有書,我經常去書房,平時接觸過;夢見的亭子也是我之前去過的。”
不念大師沉吟了片刻,道:“夢和現實之間一定是存在某種規律的。慢慢來,以後做夢多了,就能現了。”
傅曼煙點點頭。“我覺得,夢見的東西很有限,反正從來沒夢到不認識的人或者完全沒接觸過的東西。”
“那就是了,讀心術也是如此,要見到人才可以使用。”
傅曼煙想起皇上在午門時刹那間的怒氣,問道:“師父,您對皇上用過讀心術嗎?”
“我與皇上甚少見麵,多為書信聯係。皇上對卜門有心結。”
傅曼煙有些羞臊,她真是班門弄斧,原來師父早就知道皇上的心思。
“皇上對百姓有一份仁心,你不用擔心他對為師的忌諱。幾百年來,皇室和卜門之間也是分分合合,糾葛不斷。我們隻要心懷善念、問心無愧即可。”
傅曼煙點點頭。這一點,是個現代人都能想到。君權神授,卻要受製於卜門,皇上怎麼甘心。
“蕪兒隻怕辜負了師父的期盼,對付不了應無傷。”
“如果你沒有異能,師父也會有此擔憂。但是你有這項獨一無二的能力,隻要將卜術和你的賦結合到,一定會不同凡響。要不然,你就不會是破命人了。隻是師父要好好想想,要教你些什麼。你先找一個地方專心打坐,吸收這裏的靈氣。”
傅曼煙便自己四處轉悠。
看見一麵湖水,她便想過去照一下,靠近了才現水中沒有倒影。她忍不住伸手一探,竟然什麼都沒有。這才真的理解,此處一切都有形無實。
她走到湖水中央,看著湖水一寸寸漫過頭頂,體味溺水的虛空。視覺與觸覺的差異,讓她迷醉。
打坐片刻之後,心底愈平靜,瓔珞上的貓眼石內液體流動的感覺更加劇烈。
等到神清氣爽,傅曼煙才從湖水中起身。
不念大師此時正在卜門的藏書室。見傅曼煙進來,他便道:“你自己先翻翻。”
片刻之後,傅曼煙嚇到了。別卜術,光是這些書,兩年都看不完。
她時常看書,並不怕眼前的汗牛充棟。隻是,這些書,她根本讀不進去。滿滿都是陰陽五行、姓名命理、伏羲八卦之類佶屈聱牙的著作,除了一本《易經》稍微熟悉點,其他的都如同書。
“這些都是占卜的根底,是最粗淺的。卜門的師祖們傳下的秘書更加深奧。”
傅曼煙頓感頭大,光是幹地支估計就要背上好久。讓她一個現代人學這些風水命理測字看相,恐怕得學一輩子吧。
“師父,你直接讓我看師祖們寫的吧。”
不念大師帶她到了另外一間不起眼的茅屋,屋內有一座齊人高的簡易自鳴鍾,看著像是木櫃裏站了兩個木人。傅曼煙津津有味研究了半,看出一個木人每刻打鼓,另一個到時辰敲鍾。
不念大師則是走到邊上,打開一個藏書的匣子,然後將書一本一本擺到桌上。這些都是卜門的秘籍。
“蕪兒,過來。”
傅曼煙戀戀不舍地收回掉在自鳴鍾裏的眼珠子,將書大致瀏覽一遍。有《大豐曆》、《自鳴鍾渾儀》、《靈》、《大日如來經》、《八字之謎》、《紫微鬥數星》、《皇陵龍穴》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其他倒罷了,前麵兩本讓她感覺蠻親切,卜門居然還負責傳播科學,奇哉怪也。
傅曼煙心道,這些師祖可真忙,看星星、編日曆、搞明創新、治病、蓋房子、傳經布道什麼都幹,然而除了這些副業,還有個卜國運的最主要使命。
都乃神人也,可真算是將有限的生命奉獻給無限的卜門了。怪不得不讓結婚生子。
她又打開那本《靈》,隨手翻到一頁畫,有個像比卡丘的卡通人物,不過是黑色的,沒有動畫片裏的生動。
“師父,這個是什麼?”
“這本書記載了世間的各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