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爺滿心暢快,三姐此番不落窠臼的安排,合他心意,真是太妙了。想起那張紙上的內容,更覺傅煙蕪不是尋常人。
回到王爺府,當大管家看著元王爺從車上抱下個人,抬手擦了擦眼睛。
沒看錯,是王爺。王爺終於懂這男女之事了,那他不會再鬼迷心竅要娶一個丫鬟了吧。
剛想慨歎,又現女子好生眼熟,這,這不是準王妃嗎?怎麼就這樣,隨隨便便抱了進來。
可是王爺高興,抱著王妃滿屋跑,誰也不敢攔。
大管家這邊長籲短歎著,元王爺卻一聲令下:“收拾東西,回諾州。連夜啟程。”
大管家雲裏霧裏地忙活,忙活完又雲裏霧裏坐上馬車,回到諾州都還雲裏霧裏。
話回來,樸居裏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傅煙蕪今日是想提出樸居擴修,奈何前麵障礙林林總總,處置完好幾樁,還沒到正題。
萱草還沉浸在元王爺直接將春喜帶走的餘驚中。
傅煙蕪看了看萱草被毀的一半臉,問顏歡:“先生,我這丫鬟的臉可能醫治一二,不敢求全好,隻要能讓傷疤一點,我便感激不盡了。”
應無傷思緒紛亂,他看不懂這個師妹。
明明對他有懷疑,卻還肯有求於他,是個少見的清醒人。
“我隻能試試,這傷疤不難祛除,難在有幾種藥世間難覓。”
萱草心暖至極,忙道:“姐,不用為萱草費心了。現在我都習慣了。”
傅煙蕪淺淺一笑,不知道哪些藥,現在也不敢給萱草打包票。然後,看向顏歡:“煩請夫子回頭與我細。”
“三姐,三姐……”
傅煙蕪一瞧,等的正主可終於來了。何安、何秉心正喜出望外盯著她。
傅煙蕪便將樸居的裝修計劃書遞給何秉心,讓他們先看看。
“三姐,這能行嗎?屋頂弄幾個洞,還沒見過這樣的房子呢。”
檀香道:“姐了,這是初步設想,關於樸居以後的樣子,大家都可以提想法。”
寶傘自覺道:“姐,那我去燒菜了,今人多,我多弄些。”
眾人都拱手不迭:“寶傘姑娘,有勞了。”
遊馨兒被這齊整的聲音弄迷糊了,不明白為什麼道謝能謝得喜氣洋洋。
直到看見蓮花端出來那些“精雕玉砌”的菜肴,眼珠子要掉出來。木魚南瓜,真的是南瓜做的木魚,絕了。等再嚐了香辣蕨菜、醃萵筍皮、炒南瓜藤,就輪到舌頭吞進肚子裏去。心底對傅煙蕪更加崇拜,姐姐身邊臥虎藏龍,瞧瞧這個素菜館裏,個個都是人物。
應無傷更是大開眼界,胸中也霎時豁然開朗。
原來簡單的口腹之欲就能讓人心滿意足,無需上摘星、不用水中撈月。什麼占卜大道,什麼地運行,不如眼前一盤豆腐皮。
吃飽喝足後,“店鋪休整開春再見”的紅紙貼到了樸居外頭。
傅煙蕪帶著一幹跟屁蟲回了安平侯府,當然,還有萱草。萱草等著做她的大丫鬟等了那麼久,如今,該讓她得償所願。
老太君聽了春喜的事情,對煙蕪的安排似乎略有不滿。原本是嫁娶的喜事,這樣一整,弄得不倫不類,什麼禮儀都沒有,有些不像樣子。
傅煙蕪在福壽宮中了三日醉的事情,她還沒告訴祖母,也不打算給祖母聽。不過春喜的事情,還是清楚比較好。
她將元王爺看過的那張紙遞給祖母。
老太君凝神細讀:王爺有辦法讓太後答應封春喜為郡主,太後亦有辦法取春喜的性命於無形。
若命都沒了,為妻為妾有何分別。
老太君沉默良久。死後哀榮,再高的名分,再貴的身份,都是虛妄。
還是她的煙兒通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