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搭理她。
七姐傅曼嫻臉瞬間羞得通紅。拂塵正是為她去找馬車的，若是她們先走了，自己就得孤單單坐著租來的馬車獨自往湛王府去。想想那種雞立鶴群的尷尬情景，她恐怕不敢進湛王府的大門了。
傅曼紓悄悄翻了個白眼，咕噥道：“一個丫鬟，也值得這麼多姐等著。”
傅煙蕪暗自忖思，什麼時候把這些人分出去才好。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就心煩。
日頭快要當空的時候，拂塵帶著馬車回來了。
“姐，今出門的人多，馬車不好找，所以奴婢回來晚了。”
傅曼嫻的丫鬟叫茹。茹一掀開馬車簾子，就一個勁地扇手，扭頭道：“三姐，馬車裏麵有股香料味道。七姐，怕是熏不得。”
傅煙蕪朝那輛馬車走過去。車裏大概是運過大批量的香料，那股味道極其濃鬱，傅曼嫻一向有呼吸不暢的毛病，的確是熏不得。
現在隻能看誰願意跟傅曼嫻擠一擠了。
傅曼紓好似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安然坐進二房常用的那輛馬車。
傅煙蕪不動聲色站著，五妹妹跟以前還真不一樣了。從前都是跟在傅曼幽身後進進出出，像傅曼幽的丫鬟似的，存在感極弱。三年沒見，倒是恢複起姐做派了。
思忖間，終於聽見傅曼華慢悠悠道：“七妹妹，快上來我這輛吧。咱們倆擠一擠，暖和。”
傅曼嫻埋下頭，樣子羞怯得很。“多謝六姐姐、三姐姐，今都是因為我耽擱了。”
眾人這才各自登上車。過了片刻，還不見車夫動身。
傅曼華看著牡丹：“你去問問。”
牡丹咬著唇走到檀香跟前。“六姐讓我問問怎麼還不動身？”
檀香不正眼看她。“等著吧。”
牡丹沒趣地回了車廂。“好像還要等人。”
傅曼華疑惑地掀起簾子，除了傅曼幽不去，其他府裏的姐都齊全了，還要等誰。對了，還有個表姐。
傅曼嫻鼓起勇氣搭話道：“可能是在等馨兒姐姐。”
傅曼華仍舊望著車外頭。
拂塵大步跑了回來，回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姐，表姐要跟秦公子還有明月去看顏夫子義診，就不去了。”
傅煙蕪微微皺起眉，那四個現在倒像******了。秦徹，估計還是想打探些事情。
眼見拂塵租來的馬車還空著，檀香便領著寶瓶坐了進去。多一輛馬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傅煙蕪對著趙大揮了個手，趙大喊道：“出了，跟好啦。”
車夫們鞭子一揮，四輛馬車，馬蹄騰踏地跑起來。車廂裏的人話隻要點聲，外邊車夫是聽不見的。
傅曼紓身邊的丫鬟青紅問道：“五姐，您怎的不請七姐同乘。我們最先上了馬車，似乎不太好。”
傅曼紓輕哼道：“忍氣吞聲夠了，不想再忍。”
青紅懂她的意思，五姐是心灰意冷了，卻不知如何勸慰。
“以前總是什麼都依著八妹妹，可有掙到一分好處。如今府裏反正是三姐姐當家，能要一點是一點。我又不是嫡出的姐，講什麼恭謹禮讓。”
“可是這樣，不得三姐歡心。”
傅曼紓冷笑道：“難道我乖巧聽話就討得她歡心了？隻要我不出什麼錯，該得的她不會少我一分。青紅，你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才爽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