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道場,裏麵還有一個道字,那些搖鈴引磬並非和尚們專用,他們道家總不能連個修習之所都被取締。 WwWCOM
傅煙蕪也在斟酌。仙鶴本無辜,有罪的是背後控製仙鶴的老怪物。不過這個老怪物,最好還是不要讓眾人知曉。若不然,別人都看不見他,隻有她能看見,話不圓容易引出妖孽之。
想了想,最後寫道:臣女方才檢查一番,那隻仙鶴恐是沾上邪祟,交給臣女帶走除其邪祟即可。仙鶴那樣的稀罕靈鳥,殺一隻少一隻,倒不如將三隻仙鶴移到三官廟來,供百姓瞻仰,也好感念皇上一片仁心。
皇上看完略皺眉頭。這樣輕易就算了,那他失眠多日的苦楚、不能言的折磨怎麼償還。還有王欽跟姬辰之間有沒有勾結,現在也沒查清楚。
不過,這些事情不能在這院子裏查,還是得交給雪花衛。隻是可惜了暗衛,秦徹一去三年,暗衛的勢力江河日下,這事隻能叫穆甫仁負責了。
他轉頭看向秦徹,“秦護衛的傷勢如何了?”
“回皇上,尚不能動武。”
皇上聽聲音就覺他有些虛弱,再看他臉上也缺少血色,暗歎一聲氣。
其他人不知傅煙蕪的紙上寫了什麼,都在暗自猜測,皇上究竟會怎麼處置。
皇上思量片刻,道:“明明卜算子不忍看見殺戮,反倒朕一片仁心。這個帽子,朕便戴上了。隻不過,既然這三官廟惹了邪祟,那就封廟半月,待寒山寺的僧人過來做場**事後再開放。”
滿院皆驚。
傅煙蕪心中啼笑皆非。
時公公已經悄悄告訴他,皇上的病症在於,晚上睡覺偶有聽見嬰兒哭聲。跟她從前的情況有點類似,所以她特別理解皇上的苦楚。萬俱寂的夜裏聽見那種淒慘的哭聲,肯定是沒辦法睡好覺的。皇上這是無處泄憤,才想出這麼個膈應人的法子嗎。
別是那幫道士,她一個外人聽著都覺荒謬。讓和尚來給道士驅邪,道士們的臉往哪裏擱。寒山寺的和尚要是真的在三官廟待上半個月,回頭怕是沒有百姓會來上香請符了。
傅煙蕪打量皇上的功夫,眼角餘光捕捉到來自那位老道的視線。他有些不屑地望著她,眼睛隻露出兩道細的縫,目光從高往低俯視。
煙蕪立時睜大警惕的眸子,一切危險因素最好在萌芽狀態就扼殺掉。這位道長,分明以為皇上的羞辱之計是她出的主意。這個黑鍋不能背,也不能讓皇上硬扛。
她再度感受到不能話的痛苦,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刻。今,誰又能做她的代言人呢。
目光轉了一圈,她看見躲在不起眼之處的楊胤。然後寫了幾個字呈給皇上。
皇上看完便問:“楊大人,卜算子偷嬰案還有些未解之處,要請你講講。”
楊胤突然被點到名,有些懵。不是在討論怎麼處置仙鶴觀跟三官廟嗎,怎麼會問到他。
一抬眼,與傅煙蕪的目光撞上,那是個姑娘充滿無辜的眼神。但論起來,明明是他這個大理寺卿更無辜,那引蛇出洞的計劃從頭到尾都是出自傅三姐之手。
皇上久久聽不見回話,有些不耐。“楊大人,這偷嬰案究竟有何未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