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垂著頭跟在她身後,既悔又愧。等麵對元王爺那張冷漠之臉,更加抬不起頭了。
“我問你,是你將王妃的事情告訴太後的嗎?”
管家大驚失色,“奴才敢誓,絕對沒有。奴才隻是豬油蒙了心,忘記了王爺的囑咐。太後派侍衛帶著懿旨前來,要召王爺,王爺的侍妾進宮。奴才想,既然太後都知道王爺有了侍妾,表示王妃的事兒已經傳出去了,那瞞也瞞不住了。奴才隻好去安平侯府將王妃接了過來。”
元王妃勸道:“王爺,此事也不全是他的錯。太後要見我,誰敢阻攔?”
元王爺覷了管家一眼:“哼,他阻攔不了怎麼不進宮找我遞話。”
管家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王爺王妃,奴才糊塗,過去奴才總覺得王妃配不上王爺,讓王妃被侍衛帶走也是想太後給王妃教教規矩,免得王妃恃寵生嬌,以後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但奴才真的沒有將王妃的事情泄漏出去。要是奴才有半句虛言,打五雷轟。”
傅煙蕪細細觀察管家的微表情跟肢體動作,是真正痛心疾的狀態。
元王爺跟春喜的事情從沒過明路,王爺府的下人也是王爺敲打過的,那是誰將春喜的事告訴太後的呢?太後久居深宮,又不能調動雪花衛,若沒有人在太後耳邊嚼舌頭,太後自己不可能知道。
傅煙蕪立刻想到宮宴時王沁追逐的眼神。
寫道:恕我冒昧,不知王爺同薄王妃可有什麼交情。宮宴時,她盯著王爺看了許久。
元王爺眉宇間立刻現出一個“川”字。
那****一直在擔心諾州那邊,根本沒注意到誰在看他。不過,薄王妃的名字他的確聽過一次。
“三年前,太後曾在我麵前提過她。聽太後的口氣,若非我堅持要修道,太後怕是要指婚。”
煙蕪眼睛一亮,這就對了。那個多嘴之人定是薄王妃王沁。
稍作思索後,她讓秦徹回侯府去將萱草拂塵等人叫過來,又讓元王爺吩咐下人去打一副帶孔的棺槨。
元王府的動靜在初三的夜裏顯得有些大。
萱草等人是哭著衝進元王爺府邸的。接著,大門口的紅燈籠跟廊簷處的紅綢子都被取了下來。
哭聲從細碎嚶嚶變成成片哀泣之聲。
次日,一副棺槨被抬上回諾州的車隊。這次,僅有三駕馬車,馬車裏裝著的是下人和箱籠。元王爺親自駕著那輛托運棺槨的高頭大馬,表情肅穆。
雖然元王爺成親沒有大宴賓客,沒有十裏紅妝,但洛京的有心人都是知曉的,隻是成親當日不便上門祝賀。
如今,有心人也知道,元王妃歿了。太後也是有心人之一。
“她死了嗎?”太後的聲音冰涼。
秋姑姑戰戰兢兢。“死了,聽元王爺將屍體帶回諾州了。”
太後似放下心,“死了就好。這樣的狐媚子,活著也是個禍害。”
姬澤要麼終生不娶,要麼就娶她看中的人。若是他想翻,那是她絕不容許的。為了傅春喜一個丫鬟,姬澤就能罔顧她的旨意,罔顧諾州軍情,以後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來。
傅春喜,該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