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煙蕪來,她也想去參加湛王府初七的這次聚會。 Ww W COM不是為了聊敘舊——她也沒辦法同人聊,而是想看看傅雋。算一算,自從三年前一別,她跟傅雋就再未見過。
對這個曾有過一日失蹤的族姐,她有一份獨特的印象。或者,是個殘缺的謎。
對那次失蹤,她始終心存疑問。
結果略讓煙蕪遺憾。初七這日,族裏的姐妹都如約而至,唯獨少了傅雋一人。
一進到客廳,傅煙蕪隻覺眼前一亮。傅瑾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褙子,頭頂戴寶簪珠,捧著一套白瓷茶蓋碗端坐在太師椅上。
傅瑾真是越來越美了。本就是上等之姿,如今更顯貴氣逼人。
好在她對待眾人的態度如故,一見到侯府幾位妹妹,便笑著站起身。“可算來了,方才我還去二門瞧了瞧。”
傅瑾對著煙蕪眨了下眼,卻笑而不語,隻招呼其他幾位姐妹。
傅靈傅雅來得早些,話間對傅瑾格外恭敬,加上傅曼華傅曼紓幾個,一起圍坐在傅瑾跟前,看上去親密無間。
傅曼嫻聞不得炭味,離著腳爐有些遠,獨自坐在一張熏床上。
傅煙蕪坐在炕幾的另一頭覷著,又悄悄打量了客廳中的情景。
廳內光線透亮,共擺了兩盆水仙跟三盆叫不出名的綠植。襲地鋪滿紅氈,兩麵相對的八張雕漆椅子上清一色的黃鼠椅搭皮褥,考究又實用。頂上頭一掛碩大的琉璃燈籠高高垂著,紅色的長穗子偶爾飄蕩兩下。
據她所知,隻有諾州才有琉璃。這湛王府的富貴,比起皇上住的地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雕漆茶幾上擺了三個六分什錦攢心盤子,裏頭裝了各色果脯點心。一個掐絲琺琅的斟壺,一套同色的茶具,難言其精致。
傅煙蕪嗅到一絲鍾鳴鼎食的氣息。
前兩次來湛王府,都是湛王妃接待的她,並沒有來過這間上房。初一看,倒是富麗堂皇得叫人不敢眨眼。自己都如此,其他幾個姐妹想來怯意更甚。也難怪她們將傅瑾圍得密不透風了。
湛王妃不在京中,湛王府的內院事務都是傅瑾在打理。府中看起來井井有條,下人們聽話辦事無不順從,眉眼唇角連絲淺波泛動都沒有。
方才經過穿堂進來時,幾個丫鬟還在嬉笑著扇風爐煮茶醅酒。
可見,傅瑾掌家還是頗得人心的,看她滿麵春風的俏麗模樣,湛王爺對她應也十分善待。
這正側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就不知道,湛王妃回京後,這後宅又是怎樣一番格局。不過,若湛王妃和傅瑾日後真有齟齬,她定是不會插手的。
傅靈一向是姐妹中最為活潑的,忽然感慨道:“要是雋姐姐今日也能來,咱們可就算團圓了。
先前熱絡的氣氛陡然一僵。
傅瑾歎了一口氣,“人各有命啊,她那繼母無聲無息給她訂了親,後來我打聽了才知道,那人竟是個鰥夫,聽家中有資財,給的聘禮很是豐厚。想來她是無麵目見我們這些昔日姐妹,所以今日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