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安不想母親為難,低聲道:“二姐,外祖家讓人送來了許多節禮。”
王沁俏臉含冰,就是隻有節禮沒送福貼。春節不送福貼便意味著不想多往來,沒想到連蒙家都疏遠他們。還真是牆倒眾人推。
反倒是王敬想得開。“王妃切勿動怒,這世間常情莫不如此。等到王家東山再起,門前自然又熙熙攘攘了。”
姬景見王沁狠狠憋著一口氣,也勸道:“嶽父大人言之有理,你別氣壞了身子。”
王沁緩了緩麵色,問起正事:“老祖宗的牌位請回來了嗎?”
依照大豐習俗,人死後牌位一般立在家祠宗祠,若是修行之人則多供奉在寺廟道觀庵堂等化外之地。入土或火化後,廟觀裏的牌位不宜再移動,以示死後安息。
如果非要將牌位遷走,則必須由供奉牌位的廟觀作法七日。先前他們抱著骨灰壇離開前,王欽已委托三官廟的座替老祖宗移靈。
幾位少爺裏,王以安最清楚此事,王欽將移靈之事全權交代給了他。
“三官廟的道長定的日子是初一到初七,昨日剛剛做完法事。我明日便過去將牌位請回來。”
“不要等明日了,趁著今我來了,兄長跟弟弟們就一道去請吧。”
眾兄弟莫不從命。
王苒等幾位姐自然是待在家中。王家的少爺跟在薄王爺夫婦身後,亦步亦趨。
世易時移,王沁過去極愛使性子,王家並未指望她能為王家擔什麼責,王欽王敬重視的都是幾位少爺。現如今,反倒是王沁成了王家最有身份之人。
最鬱悶的人是王以昌。他本是王家這一輩裏最受寵愛的嫡長孫,是國公府的世子爺,此刻卻淪落到仰妹妹鼻息。
薄王爺跟王沁一輛馬車,王家的幾位少爺共坐一輛。
幾位少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王家的艱難,他們不僅是看在眼裏,還深有感悟。每個月的月銀,出去玩耍不能再記賬,國子監同窗異樣的眼神,都是因為王家的衰敗。
王以昌難忍忿恨,咬牙切齒道:“傅煙蕪,要不是她,我們家不會變成這樣。”
“你們她究竟有什麼本事,一個閨閣女子,竟然能將王家害得如此。”
“什麼本事,屁本事。她不過就是善於魅惑皇上,在皇上麵前王家的壞話。”
“傅煙蕪,我同你誓不兩立。”
傅煙蕪三個字,讓魂遊在外的王以安打了個抖。
王家對煙妹妹的恨意該怎麼化解,不,他該問,能不能化解。
苦笑著搖了個頭,王以安繼續方才的沉思。
他覺得二姐有些怪。上次去三官廟時二姐還滿不耐煩,今卻主動提出去請回老祖宗的牌位。二姐什麼時候這麼孝順懂事過,他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這牌位也是他想快點看到的。上次傅煙蕪問過老祖宗的來曆,他就留了個心。回府後跟祖父旁敲側擊,也沒得到答案。
很快,就能一睹老祖宗的廬山真麵目,看他究竟是王家族裏的什麼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