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祖母打了包票的,那酒席上的飯菜絕對不讓賓客失望。
另外一則,她還要盯著鐵匠鋪幫樸居打造鐵鍋和能保溫的鐵皮格子。
忙亂間,三月初一到就到了。
安平侯府正門外整條長街全部停滿馬車,府中下人都換上嶄新的春衫,各自值守在自己分配的院子、走廊、角落。院子裏的下人負責貼身伺候;走廊上的要熱情帶笑,給落單的賓客指路領路;角落裏的耳聰目明,負責傳話遞話,以備不測。
傅煙蕪親自在大門台階上迎接客人,後邊秦徹貼著牆壁站著;大門右側站著手捧拂塵的司禮太監。
“南安候到。”
“刑部尚書到。”
“吏部尚書到。”
……三老爺卑躬屈膝領著各位大人往鬆鶴堂走,背後汗津津的。
“鎮——國——公——到。”隨著司禮太監這聲高喊,四個字穿破雲霄,前行的官員忍不住頻頻回頭。隻見一位身穿玄色八卦袍的老者腳步輕快地踏上台階,看起來老當益壯。
傅煙蕪依然是低頭行禮,而後望著鎮國公粲然一笑。鎮國公這尊大佛能來赴宴,著實讓她意外。
但鎮國公麵對她的善意無動於衷,側身對司禮太監道:“這是元王爺托貧道送上的賀禮。”
太監大約是沒想到眼高於頂的鎮國公會同他話,頓了一刻才高呼:“元王爺賀禮送到。”
“尚書令到。”
“大提點到。”
文武百官眼見著越來越齊全,眾人心中紛紛感歎,今日這場過繼禮來觀禮的人比早朝還多,職位也是一個比一個高。那個門口迎客的姑娘,真是不得了啊。
“慧公主到,三皇子到。”
聽到這裏時,眾人已經不覺稀奇了。
“長公主到,太後娘娘到。”
傅煙蕪驚得忘了行禮,太後不是一直不肯見人嗎,今怎麼會來。
直到聽見眾人齊呼“太後娘娘金安”,她才醒神,跟著跪到地上。
太後冷冷瞟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向大門前方鬆鶴堂的方向。“都起來吧,今日馮老太君才是主人,不用跪哀家。”
太後將戴著玳瑁尖指套的手搭到秋姑姑手上,徑直邁過門檻,一臉倨傲往鬆鶴堂方向行去。
傅煙蕪仍在細細品味太後那句話裏的深意。她有些捉摸不透,太後方才話時究竟是什麼心情。那口氣,怎麼聽起來有點酸酸的。
賓客見傅煙蕪還跪在門口,不好往台階上走。
司禮太監低聲喚道:“三姐,三姐。”
傅煙蕪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起身。拂塵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替她拍了拍腿上的塵土,順便將她往後扯了幾步。
傅煙蕪知道拂塵定是有事情稟報,但是司禮太監喊話不停,賓客們的腳步也如行雲流水,根本沒有空隙去聽拂塵的悄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