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她用妖法畫符,她反倒不能反駁。WwW COM如果她將拚音認字法公諸於眾,那麼簿子裏寫的應無傷等各種人名、上一世的曆史、這一世的重生都會被泄漏。
所有人都重生了一次,和她是妖孽,兩件事一樣可怕。
她該怎麼解釋那本簿子呢?那就是她的日記本,入卜門之前她就在上麵寫寫畫畫,想用師父的名義遮掩都不能。
廳裏眾人皆不敢大口喘氣。傅煙蕪雖然站在那一動不動,但已用眼神製止了檀香跟拂塵的蠢蠢欲動。她們出來幫腔,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白白再挨頓打罵。
遊馨兒望著傅煙蕪筆直的背影,緊張地將懷裏的笑笑死命按住。笑笑撲騰不開翅膀,出一聲淒厲的長鳴以示抗議。
這叫聲絲毫不悅耳,讓廳內的氣氛愈凝重。
約莫一刻鍾左右,太後的侍衛終於回來了,取來了傅煙蕪枕頭下的記事簿。
太後打開簿子翻了翻,臉色十分難看。“秋姑姑,將簿子遞給皆滅道長。請道長看看,這上麵究竟寫的些什麼?”
皆滅道長就是鎮國公,隻是今日來侯府赴宴,穿的一身紅色常服。
“太後娘娘,這簿子上的圖看著像是符文,卻又跟一般的符文有些不一樣。依貧道之見,是什麼妖法言之過早,不如讓三姐自己,這些符文是做什麼用的。”
傅煙蕪點點頭,走到桌案邊上寫道:這些符文並非妖法。
太後輕哼一聲,“哦,不是妖法那是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石破驚。“母後無須為卜算子費心了。那些圖畫是卜算子夢裏的東西,不念大師之所以收她為徒,正是因為她有此夢卜之能。”
眾人側一看,皇上穿著一身紫色緞裳立在門檻處,如從而降的神祇。
皇上的口氣百般篤定。“我大豐的國運,係在卜算子的夢裏。這簿子裏的符文,就是卜算子的讖緯之術。”
太後猶不相信,反問道:“讖緯之術?皇上何以肯定。”
“那年洛京風傳讖女之,朕向不念大師詢問,大師讖女就是傅家三姐。故而,大師選了她為卜算子。這裏頭的符文,便是夢裏所見的各種異象,自然隻有卜算子能解。至於什麼妖孽之,純屬造謠汙蔑,也不知這婢女是何居心。此等背主之人,朕看留著也是禍害,還有這傅仲德,口口聲聲自己的侄女是妖孽,李大人回頭可要好好審一審,看看後頭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皇上這番話如千鈞重錘,砸得眾人心裏塵飛土揚。
傅仲德跟牡丹癱軟在地上,麵如土色。
圍觀之人想到幾年前甚囂塵上的“讖女之”,覺得皇上的法甚是可信。畢竟,不念大師就像廟裏的佛像,光照萬物普度眾生,他的徒弟是該與常人有幾分殊異。
湛王爺則更加屏住氣,恨不得多出千目百耳,將鎮國公手裏的簿子穿透,將皇上每一個字刻進腦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