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信她的時候,她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趕走她,讓她受苦,再折磨她,讓她生病。她病了,他心軟了,就來認錯,她就該也要心軟?
不了,她不想這樣了。
“我困了,想睡覺。”齊洛格說完,把腳從他手中抽出來。
她分明是在回避他,他有些堵的慌。
她病著,他不想勉強她,訕訕地下了床。
“困就睡吧。”
“有需要隨時叫我。”
他悶悶地去了桌前打開電腦,辦公。
一個晚上沒睡,這會兒看到枯燥的工作,不禁泛起了困意。
處理了幾個文件後,他靠在椅子上睡了。
許是太累,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齊洛格卻沒睡著,從發燒到現在,她睡太久了,還哪兒來的睡意?
燒退了些,雖沒全退,大腦也清朗了很多。
躺床上默默流著淚,敏銳的聽覺便接收到了他的鼾聲。
這麼快就睡了?
五月的天氣,不算冷,卻也還有寒意,她不就病了嗎?
他身體好,也怕涼的吧?
跟他在一起兩年多,都沒有見過他這麼困倦的。想也想到是照顧她累著了,才會這麼乏,心裏難免的歎息了一聲。
能說他不喜歡她嗎?
誰會一整夜不睡覺去守護一個不喜歡的人?
她撐著起床,想要給他蓋一件衣服。腳步輕輕的走過去,不想吵醒他,也不想讓他看見她關心他。
“你怎麼起來了?有事叫我,還燒著呢,待會兒暈的摔倒怎麼辦?”她一接近,還沒等把外套給他蓋上,他就醒了,語氣是著急心疼的。
她的心又惆悵的一痛,她是關心他的,他也關心著她,為什麼要這樣呢?
他站起身,彎腰把她抱起來,注意到她手中拎著他的外套。
小東西,她說恨他,不原諒他,還不是在關心他。
心下一暖,卻也不揭穿她,當沒看見她手上拿了什麼。
他傷了她,是自作孽,又得花些力氣才能讓小東西回心轉意了吧。
她也知道他看見了,為對他關心過於明顯而有些尷尬。
“你要多睡,才好的快。”他輕聲說,把她放回了床上,細心地把被子掖好。
喬宇石,其實你是真的很喜歡我的是嗎?她心裏問,歎了又歎。
這時齊洛格的手機叮的一聲響,手機離喬宇石近,他拿起來。很想打開看看是誰來的信息,不過想想,齊洛格認為他不尊重她了,還是把手機遞給她。
齊洛格按開一看,是一條陸秀峰的信息。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的,怎麼那麼討厭呢?
不過昨天他被打了,不知道傷情怎麼樣。他也算幫了她一個忙,又是為她才被打的,她是想問問的。卻也知道一問就會被理解成是關心他了。
“小格格,我沒事。你怎麼樣?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我會在美國呆幾天,你要是想和我回國,隨時和我聯係。”
“誰的信息?”喬宇石到底控製不住好奇,無意似的問道。
“跟你沒關係。”齊洛格冷淡地說,他的態度就是猜到是陸秀峰的信息,就是不信她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糾纏不放,但不是她願意的,所以她就算不告訴他,也覺得問心無愧。
“你睡吧,我去工作。”不想說算了,他再多問,有讓兩個人的氣氛僵了。
“喂!”他剛走,她又叫道。
“有事?想喝水?”他轉回頭看她。
“你睡一會兒吧。”她輕聲說,他要去工作怕過一下又要在椅子上打盹了。
“不用,我不困了。”他淡然道,知道她是關心著他的身體呢,特意拒絕就想看她再多關心一分。
“哦,那你去吧!”
他差點抽了,想假裝一下矜持的,誰知道她就說一句,就不說了?
敢情這關心也太少了吧。
他有點兒後悔了,早知道應該趁機蹭尚床去抱著她睡會兒的。
身體上的溫存接觸,能讓她卸除心理的防線。
他坐在椅子前,沒多久,鼾聲四起,比開始還響了不少,生怕她聽不見。
唉!他這又是何必的,故意打呼嚕讓她心軟呢,她聽出來了。
故意打鼾和真正打鼾的聲音是不同的,她的聽力極好,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沒理他,她閉著眼,讓自己再入睡。
喬宇石堅持了很久,也沒見她再過來給他披衣服,有點心灰意冷。豎著耳朵聽她的動靜,也沒什麼聲音,他就努力繼續裝。
還真是困,裝著裝著,睡著了。
他的呼嚕聲變了,她注意到了。
還是不忍心啊,想了想,還是開口叫道:“喬宇石!”
他倒也警醒,她一叫,馬上醒了。
“困了就到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