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車上,不用盯著自己身上的吻痕看了,忽然發現沒有地方可看。
他就坐在她旁邊的駕駛座位上,離她那樣近。
他的氣息似有若無的飄來,她忽然有點兒緊張。
這是怎麼了,齊洛格,還對他有感覺?不應該了,你就是這麼心軟沒出息?好了傷疤忘了疼?
閉上眼,無力地靠在後背上,強迫自己回想著被他折磨的一幕幕。
恨意,一點點的回籠,再不會去心動了,真的不會。
何必呢,小東西,走出來相信我,其實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幸福的。
我真不會那樣了,再不會不信你,可惜現在我連說這些的勇氣也沒有了。
車穿過市區,往城北高速而去。
“去很遠的地方嗎?”她問。
“是,去很遠的地方,不過今天會盡量趕回來的。你可以跟你母親打聲招呼,別讓她擔心了。”
是啊,倒是提醒了她。一大早光是被各種各樣的煩惱纏著了,連這麼重要的事也忽略了。
昨天沒回去過夜,母親一定已經擔心死了。
電話打過去,母親果然是非常擔憂的語氣。
“小洛,你和陸秀峰到底怎麼樣,他沒有強迫你吧?”她怎麼說她都非要去,真把她給急死了。有那樣一個爹,陸秀峰能好到哪裏去?
“沒有,媽媽,我好好的呢。我現在出去一趟,去見陸家公司從前的會計董新武。媽媽,他那兒好像有我爸爸去世的一些證據。您等著我,很快我們就能勝利了。”
“好,小洛,媽媽等著。你自己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不是自己,我是跟喬宇石在一起,是他帶我去的,您放心吧。”母親沒有說什麼,她其實內心裏還是覺得喬宇石和女兒是匹配的。
上次喪禮上喬宇石來時,女兒心裏本該是渴望他陪伴的吧。
喬宇石欣慰地彎彎嘴角,小東西還不錯,沒藏著掖著,還把他在旁邊的事告訴她母親了,雖然她隻是想讓母親安心。
車開了有四五個小時,下了高速,又轉省道,最後拐上了鄉間的小路。
“你說你見過他?”齊洛格不可思議地問。
“對,見過兩次。”喬宇石輕聲說。
“兩次?”
“嗯!”
兩次,也就是說他開著車幾個小時的奔波這麼遠,就為了幫她找證據嗎?
“我沒辦法感謝你。”她眼睛裏濕潤的,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感動,冷著聲音對他說道。
“當我是贖罪吧,我再為你做什麼,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
齊洛格沉默了,她不想說原諒,也不想說自己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不想讓他有任何希望。
也許是因為父親過世了,她的心處於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感動。
“到前麵那家小鎮吃一頓飯,我們接著走,也快了。”
齊洛格的確是餓了,早上他給做的早餐,她沒肯吃。
昨晚又折騰了一夜,今天真是各種酸疼虛弱。
鎮子不小,很繁華熱鬧,喬宇石輕車熟路地帶她進了一家當地的特色菜館。
兩人坐下點了菜,趁上菜還有一段時間,齊洛格站起身說道:“我出去轉一下馬上就來。”
“我陪你。”人生地不熟的,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轉。
“不,你在這裏等著上菜,人這麼多,待會兒我們的位置就沒了。”她趕忙說道,就是不肯讓他跟著。
喬宇石沒說什麼了,隻是她前腳走,他囑咐掌櫃的一定給他們把位置看住了,他馬上就來。
齊洛格去了一家藥店,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現在不像從前每天固定的吃一粒長效避孕藥,昨晚的親熱可別種下了種子,她時刻警惕著呢。
“你哪兒不舒服嗎?”她從藥店出來,他關切地問,當看到盒子上的字時,他的心緊了一緊。
雖然知道她的體質還不適合生孩子,但是她防範的這麼嚴密還是讓他心裏不舒服。
齊洛格把藥打開,剛要吞,卻被喬宇石一伸手搶過來。
“不能吃這種藥,傷身體。”
“那萬一......”
“回去我會讓幕晴給你準備藥,中藥。”
“吃一次沒關係的。”
“如果不吃中藥,就不要吃!”他皺著眉冷聲說道,前腳走了。
還以為經過從前的事他能改改呢,還是那麼霸道不講理。
防著自己,防著他幹什麼?根本不可能重新愛上這種人,她恨恨地想。
不過那藥隻要七十二小時之內吃就沒事,她也沒再堅持,跟在他身後回了飯店。
一頓飯誰都不說話,默默地各自吃完了。
還好,小東西吃了一整碗的飯,胃口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