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了,宋承嗣的傷無大礙,他被轉入普通病房。
“童童,別在這裏陪我了,快去陪陪童局長吧。明天可能就要火化了,去陪他喝點兒酒,我記得你父親說最希望有人陪他喝酒的。可惜,我這個女婿這麼沒用,在這時不能陪他喝一杯。”
“別傻了,他知道你冒死救他女兒,一定很高興。”
“嗯,他知道你要嫁給我,也會高興的。還記得他以前就說過的,承嗣是靠的住的男人,讓你和我好好相處嗎?”
“記得,當然記得,爸爸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快去陪他吧,我口袋裏有一張卡,你幫我去買一瓶五糧液給他喝。以前沒錢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以後一定要天天讓我丈人能喝上五糧液,可惜,我還沒給他買過一瓶。童童,幫幫我,好好送送他。”
童文雅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珠子,連連點頭:“好,好,我會的。”
她拿了宋承嗣的卡,去買了一瓶五糧液,還買了兩個杯子,回到警局,讓所有人離開,她一個人陪在父親身邊。
給父親倒了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爸爸,喝酒,這是你女婿承嗣孝敬給你的。我真傻,爸爸,你能原諒我嗎?不,你別原諒我,我根本也原諒不了我自己。爸,我先幹為敬。”
說完,童文雅舉杯,一杯酒,一飲而盡。
“爸爸,你看看,其實女兒也會喝酒的。你還說女兒沒用,明明我能喝,還不讓我陪你喝。你說女孩子家喝酒不像話,爸爸,你是心疼我吧?可惜我不心疼你,我就是這麼不孝!就連最後幾天我都沒有陪你,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我要是知道鄭廳長派你去,我會攔住你的。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整天花前月下,搶別人的男人。我活該,爸爸,你永遠別原諒我,我不值得原諒。來,喝酒!”
童文雅又倒了一杯酒,再次喝下。
她哭一會兒,說一會兒,喝一會兒。
“爸爸,我陪你把這瓶酒喝光!”她搖晃著,再次去倒酒,酒杯卻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夠了!”淳於辰沉聲喝道。
“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喝什麼悶酒?”
童文雅仰頭看著他,眼中依然閃著淒楚的淚光:“原來是淳於大少爺啊,您這是來幹什麼的?”
“害死我爸爸還不夠嗎?下一個是誰?我未婚夫?我兒子?還是我本人。如願了吧,高高在上的淳於大少爺,不是皇帝,卻像皇帝一樣掌握著人的生死。你怎麼說來著,哦對了,你說讓組織上開除我爸爸的公職,讓他做不了警察。嗬嗬,那對他來說,真是太輕微了。不過癮吧,還是讓他死來的直接,是不是?這樣,你就更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無父無母的孤兒了,是嗎?”
淳於辰從不向誰解釋什麼,隻是太心疼這個女人,他才緩緩蹲下身,用力攥住她的手,輕聲說:“你聽我說,這件事確實是我的責任,但我隻是嚇唬你的,傷害你爸爸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