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不如直接說是相親時受了騙,那個也沒辦法,我一和陌生人接觸就會是那種樣子,時間一久就原形畢露了,這都是拜我老爸所賜,他本想把我塑造成大家閨秀、淑女風範,可惜我天生就不是那塊料,……”她有些嘲諷地說。

“你小時候肯定是個很叛逆的孩子?”

“錯,恰恰相反,幾乎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全然不知在這個乖巧的表像下,她曾有過怎樣的煎熬。

“我的叛逆期比別人滯後了很多年,是進入大學後才開始的。”曾經看過一部校園劇,裏麵的一位老教師有一段關於成長的言論,他說犯錯誤是一個過程,是成長必須經曆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是早晚都要補上的……,季欣然認為他說的是至理名言。

“好啦,這一節結束。進入下一節,請杜長侖同學講一下自己的成長經曆。”

“這有什麼好講的?”杜長侖有點好笑。

“你是學經濟的,怎麼想起去做公務員了?”他畢業於本省最好的一所大學,學的又是很熱門的專業,應該是有很多選擇的。

“我是選調生,服從組織安排。”季欣然其實是不太信他這個理由的,即使服從安排,他也不必跑這麼遠,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省城和D市都應該是更好的選擇。

“你的童年肯定是很幸福的,有一個哥哥,多好啊?”她小時候最想有個哥哥,一個到哪兒去都會帶著自己的哥哥,吃好東西時,會把大的留給自己;闖了禍,會擋在前麵……

“我小時候一直和外婆在一起,回家後,哥哥已經上學了,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多的時間在一起。”他似乎不願多說,起身去了書房。

“一場秋雨一場寒”,真是一點都不假,似乎夏天那些酷熱在記憶裏還沒有消褪,一夜之間就進入了秋天。路邊高大的法國梧桐落下了黃色的葉子,行色匆匆的路人都換上了秋裝,季節的更替真是快嗬……

正走神間,趙藝曉的電話來了,告訴她幾個同學這個周末要聚聚,請她“百忙之中,抽點時間,務必參加”。

先前她邀過幾次,季欣然都找各種理由推了。其實,她是不想碰到米喬陽。

他回到雲海應該有段時間了,但從來沒有聯係過。結婚的時候,米喬陽讓趙藝曉給她帶了件禮物,一個漂亮的水晶音樂盒,惟妙惟肖的米老鼠拉著小提琴,“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俗白的歌詞,當年曾是大家聚會時留給他倆的保留節目。

她隻聽了一次就把音樂盒包起來放到了櫃子裏。

她不是個喜歡懷舊的人,背負太多的東西上路是很吃力的。

聚會約在雲海市區一家火鍋店裏。她給杜長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個同學聚會,要吃完晚飯回去。

杜長侖囑咐了句“天氣不好,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季欣然心想,就是做做表麵功夫,也該問句用不用來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