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然沉默不語。她當然記得當初說過誰先結婚,另一對是要做對方的伴娘和伴郎的。

“欣然,這麼久了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們過得好麼?”她對於杜長侖的印象也僅僅限於婚禮那天的那一麵,季欣然似乎也沒有在她麵前談論過婚後的生活,她其實有很多的話想問。

“我們生活的很好。”這是事實。

“你們感情好嗎?”

“感情?……這個……”其實娶她的那個人到目前為止連那一句:I LOVE YOU都沒說過。

“嗨,要結婚的是你,該討論的也是你的感情,這怎麼問到我身上來了?”

趙藝曉把她的遲疑都看在眼裏,“欣然,你有時候可真絕情。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是沒有任何人也會過得很好。”

“我不是絕情,隻是怕太多情……”

郝力不是本市人,相好的朋友除了同學就是同事了,婚禮的現場有很多以前相熟的朋友。杜長侖倒是很給麵子陪著她一起過來了,請柬是給他們倆的,她和杜長侖說的時候並沒指望他會答應,結果他倒是很痛快“好啊,記得到時提醒我。”

米喬陽是伴郎,乍一見他穿西裝還真有些陌生。在季欣然的記憶裏他從來就是牛仔褲、T恤、毛衣,好像就沒穿過西裝,記得有一次她問:“怎麼從來沒見你穿西裝啊?”

“我的西裝是要留到結婚的時候穿的。”他樂嗬嗬地說。

“我大學的校友米喬陽”她給他們倆介紹,“我先生,杜長侖。”

“你好”米喬陽伸出了手。

“你好,有空到家裏玩”杜長侖禮貌地客氣著,他沒有忽略季欣然乍一見對方時眼裏的那抹遲疑。

遇見了以前的很多同學和校友,整個婚宴的一半簡直成了小範圍的同學會了。

從洗手間出來,在大廳外麵的回廊上碰到了米喬陽,他顯然喝了很多的酒,麵色煞白,他是那種越喝臉色越白的人。

“欣然”他站在一株盆景的邊上。

季欣然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望著他。

米喬陽突然笑了,“多諷刺啊,我們倆一手撮合的他們,到頭來勞燕分飛的卻是我們……”

“總還有一對是幸福的,不是嗎?”季欣然淡淡地說。

“欣然,我原以為你說要結婚隻是氣話,結果……,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到我?”

“我想或不想有什麼區別?過去的事情別提了……”

“欣然,你就那麼恨我?”

“錯了,米喬陽,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很感謝你曾經帶給我的那些快樂,……,隻是,我們之間的那一場感情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我心裏就像是幹旱的沙漠,擠不出一滴水了,你知道嗎?”季欣然倚著身後的牆壁,聲音那麼無助……

杜長侖看到的正是眼前的這一幕,滿麵痛苦的米喬陽和一臉悵然的季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