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喜歡杜長侖,甚至可以說是迷戀,隻要他在一起,她都會覺得高興而又緊張,好像心都怦怦地跳,有時候連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可就是控製不住。她知道自己這是戀愛了,從上學到工作,都有很多的男孩子追求她,也有過幾次很短暫的交往,但都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直到碰到了杜長侖。可偏偏他又總是那樣疏疏淡淡的,為了能多接近他,她甚至主動要求去一線跑新聞。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手機突然唱起了歡快的歌聲,一度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麼嚴肅的杜長侖會用這種幼稚的鈴聲?和他在一起時,好像他的手機鈴聲都是那種最簡單的電話聲,他會把誰的電話設置成這種鈴聲呢?
拿過手機,“季欣然”三個字不斷地閃爍,原來,是她。
她當然知道她是誰?她喜歡杜長侖,也試圖去了解他,包括他的過去,他從不談起的婚姻,雖然知之甚少,但季欣然是他前妻這件事總還是知道的。聯誼酒會那天,她也在,別人沒有注意到,她可是看到了,杜長侖親密地和季欣然一起離開。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她嫉妒這個叫季欣然的女人,嫉妒她曾經擁有過杜長侖,而現在似乎還在影響著他。
她摁了接聽鍵,是故意的,果然對方聽到她的聲音沒有說一個字便掛了電話。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擦著頭發便去開了門。
杜長侖沒想到開門的林小寧會是這樣的打扮,她穿著件粉色的浴袍,微卷的頭發還濕著,和平日裏幹練的形象大不一樣。
他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把手機遞了過去。
林小寧沒有接,“進來坐吧。”心裏卻很失望,她一直觀察杜長侖的眼睛,可那裏平靜地和平日裏接受采訪沒什麼兩樣,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杜長侖本不想進去,可是這樣半站在門口好像也不太好,便進去了。
林小寧住的是那種典型的單身公寓,麵積不是很大,但布置得很溫馨。
他在沙發上坐下,把手機給她放到桌子上,“這麼晚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這個話剛才已經說過了。”林小寧看著他,目光已經不是白天那個咄咄逼人的記者了。
“那提前祝你春節快樂。”杜長侖微笑著說。
林小寧低下頭,“謝謝。”
“太晚了,我就不坐了。”言下之意是拿手機要走了。
林小寧心裏一陣失落,把手機遞給他,卻在他拿手機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長侖……”她低低地叫了聲。
杜長侖突然很懊悔自己這麼晚來這裏,平日裏他都很注意的,他不想和任何人有那種讓人產生曖昧的聯想,這麼晚他來一個單身女人的家裏,本就是一件很不妥的事情,可是當時光想著拿手機了,別的就沒有多想。
他拉開她的手,“太晚了,我得走了。”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剛走了兩步,林小寧卻在後麵緊緊地抱住了他,“長侖,我喜歡你。”
他感覺到她身上熱乎乎的氣息,心裏卻異常冷靜。
他能覺察到林小寧對他有好感,平心而論,他很欣賞她對工作的態度,第一次見她去采訪,他以為和那些看看材料就能把人吹到天上的所謂記者一樣,所以直接就把她打發給了秘書,結果她卻跟到了他工作的現場,跟著他下礦井,其實她心裏應該是怕的,卻倔強地不肯中途回來,這樣的工作態度是該贏得尊重的,所以後來他很配合她的工作。再後來她經常給他打電話,有時候說的是工作,有時候也說點別的,他想記者可能都這樣,善於和別人交往,他隻是覺得多了個朋友,並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