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
季欣然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敢開口?”
“東昊家大業大,一千萬不過是小意思,如果你爸爸還在,恐怕將來整個東昊都是萬慧和濤濤的。”
“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也許她一分錢也拿不到。……,這樣吧,我想見見萬慧,和她當麵談。”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複。”說完,掛了電話。
陳秉德知道這件事,有點擔心。“你去見萬慧?她擺明了就是敲詐來了,你還和她談什麼?”
“敲詐?那她也要看看底牌,我去見她,是要告訴她,她手裏的那張牌其實一文不值。”
“欣然,盡管當初你爸爸把這件事情瞞得挺深的,可總還是有人知道的,如果真打起官司,這也不好說。”
“你放心,德叔。她不會和我們打官司的,因為濤濤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兒子。”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陳秉德一臉的不敢置信。
“德叔,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我爸爸是在公司突發腦溢血的?”
“我當然記得,就在他的辦公室裏,還是我發現後給送去的醫院。”陳秉德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當時公司盡管遇到了困難,可是我爸爸在商場混了那麼久,什麼事情沒經曆過,你說他會為了這個事情受那麼大的刺激嗎?”但當時,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並沒有多想。
“你是說,他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受了刺激?”
“對,他根本不是為公司的事情,讓他大受刺激的就是,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濤濤其實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在他抽屜裏發現了這個……”她遞給德叔一個信封。
陳秉德打開一看,是一張親子鑒定的結果,果然,那個孩子和季建東沒有任何關係。可以想像得到,季建東在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你爸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陳秉德感慨地說。
其實,季欣然是很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季建東的辦公室從他去世後,就閑在那兒,她一直都沒有進去過。後來,東昊因為時代廣場這個項目一直找不到肯合作的資金,已經岌岌可危了,那時她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公司破產或是被拆賣。那天,她去了季建東生前的辦公室,其實不過是想去最後看看,卻在無意中發現了那張親子鑒定書,寄來的日期正是季建東出事的那天,很顯然他看了後並沒有來得及放好,隻是隨手放到了抽屜裏。
那一刻,她突然不再那麼恨季建東了,他已經為他的錯誤付出了代價,而且是生命的代價,想來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很公平的。
“那你還要去見萬慧?”陳秉德有些不明白。
“她顯然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去是要告訴她,別拿這個來威脅我,讓她知難而退。”她歎了口氣,“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這件事情。”這才是她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