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已經半年沒有見到百川了,在荷花開放的夏季他們經過父母的同意訂下了婚約。在短短的時間裏麵,她不可控製的愛上那武林中赫赫大名的傷雲書生,傷雲書生是孟百川的綽號,因有一位老劍客稱讚他的修為可以重傷天空飄泊流動的白雲。有歡喜也有憂慮,荷香的父親與兄長姐姐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江湖多變,一旦參與江湖中事的是非,就難再抽身退出,很擔心單純的荷香會不適應這種生活,卻也沒有兩全齊美的辦法。
在百川離開曆城後,荷香就被父親帶到緣花門拜師學藝,以求以後不要成為孟艾兩家的死穴。緣花門在錢溏中部,弟子多是花季少女。因為教主遊雁恪是一個惜花愛花的絕色美人,因此成立門派時求取花字,至於緣側因為她認為能夠加入她的門派的弟子與她一樣與花有緣。
荷香的師傅就是遊雁恪的五徒弟張菱羽。入門的第一天,張菱羽就警告荷香不管遇到誰都不要討論關於花的話題,更不要討論人的容貌。隻是因為荷香當時沒敢問嚴肅的師傅為什麼有這兩樣禁忌,而她又以為這並非是什麼真正的門規,因此把自己引入了一場爭鬥中。
荷香記的很清楚,那天風和日麗,花朵在這天開的格外的美麗。她不由的想起了一首寫花的詩詞,就把詩文繡在了自己的錦帕之上,她去采花,風把她放置地上的手帕吹起來,恰好落在一個美婦人的手臂上。那婦人看了手帕後,用很輕的聲音問正在采花的荷香:“這是你繡的帕子嗎?”“回夫人,正是弟子繡的。”荷香知道在這緣花門中很多人都是身藏不露的高手,有些弟子入門數載都不知道教主和自己師傅之外其他門主是誰,不是沒見過,而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那婦人見她的雖很得體的回答她的問題,心思卻依舊在花上麵,也彎腰采了一朵:“你繡工沒到火候,卻在這裏采花,就不怕師傅處罰嗎?”荷香聽她怎麼說,打了個冷顫,花滑落到地上。她盯著地上的花半晌,見那夫人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不得不生若蚊飛的說:“弟子見這花兒看的煞是好看,所以荒漠了練武。”那婦人依舊如剛叫她時的一樣,很輕聲的說:“刺繡是緣花門的入門工夫,用它訓練你們的目的是靈巧的出手暗器與對敵時所需的耐心與細膩。是不是這花太好了,迷住了心神啊?”到最後不像是問荷香,反而像在問自己。她斂斂眉,走了幾步,突然又折了回來:“如果因此受到處罰,你認為值的嗎?”荷香拾起地上的花,看到她又回來了:“我沒想那麼多。”那婦人突然笑了起來,邊笑邊打量荷香,不住的點頭:“很好,很像我當年的時候。你感覺我美不美啊?”荷香半天沒有回過神,但已經如實的答到:“很美。”那人見她如此,取下自己頭上的簪花插到她的發間:“你師傅是誰?”荷香對她的舉動摸不到邊際,她又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張菱羽,我叫艾荷香。”盡管疑惑,她依舊回答了她的問題。那人沒再說什麼就走了。第二天,她被師傅一早就叫到練功房,等出了練功房,張菱羽就再也不是她的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