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真的決定要在洛陽建立第一個分堂嗎?”三弟子落青迎看著自己的師傅遊雁洛不解的問,眼中情緒複雜。遊雁洛看著自己最為親信的愛徒,眼中的哀傷沒有刻意的隱藏,看著門外正開放的月季,悠悠的開口:“月季與玫瑰那麼的像,而代表的意義卻毫不相關。青迎你總是看到我的心裏去。我派誰掌管分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在洛陽落腳。逃避了那麼久,我真的累了。我多少次問自己為什麼自己要躲,明明是他對不起我。現在我真的明白其實我隻是需要人給我點勇氣,來戳怕那層薄紗。其實你在很久之前就可以讓我決定,可你每次都沒有說出口,反而讓荷香推了我一把。”為她倒了杯茶,落青迎像是明白了心中的一切疑惑:“所以荷香才被你派去的嗎?真的是隻因為這樣嗎?師傅,落青不說,是因為明白你不會跨出那一步,花絮紛飛的時節最讓人心亂情迷,所以你一直都沒看開。我感覺之所以荷香會讓你做出決定,是因為她像一個人吧?一個讓你該恨,卻無法恨的人。”
在很多年前遠邊的洛陽已經被遊雁洛拋在身後,可她的心依舊走不出。“小姐,我們去哪啊?您從沒有離開過洛陽,我也從沒有離開過遊苑。”看著前麵蒼茫的景色,遊雁洛哭紅的雙眼又有了濕意,師兄遊雁碧的話纏繞在自己的耳邊:我永遠不會在承認你是我的師妹,我要離開這裏,不要再見到你,因為我怕忍不住會殺了你。遊雁洛在他決定離開的前一天夜裏,留下一封信離開了收養自己數十載的師傅,師兄是師傅的獨子,要離開怎麼也是她。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看開,心已經死了,可卻怎麼也是痛。怎麼會發生那件事情,遊雁洛從十八歲到四十歲已經不明白。
不敢聽他的消息,甚至不敢聽到洛陽的消息,在見到荷香絹帕上繡字的時候才明白自己不曾放棄希望,渴望師兄他們明白那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人憐花似瘦,花不知人瘦,這世間總有人多憂到白頭。自己恨,該恨誰也不知道,井雲嗎?自己把她救了,她卻成為把她趕出遊苑的那個人的妻子,而那個人是自己在世間第一個記住的人。連燁嗎?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幫自己度過難關。師兄?他從小把自己當妹妹一樣,何況他還是自己師傅的兒子,即使要她死十次,都不足報答他們的救命,養育,栽培之恩。
豁然看開,她希望荷香能夠打開師兄的心結,就像打開她的心結一樣。他們都麻木的太久,要別人刺激一下才可以清醒。師兄如果沒有完全把我忘記的話,他會去找荷香,師兄如果沒有忘記演銘的話,見到了荷香,他會明白我的用意。隻是這麼多年,他真的還記的讓他失去演銘的我嗎?為什麼總是有那仇恨沒有被歲月遺忘,為什麼心的傷口沒有辦法愈合。荷香希望你是另一個演銘,而把所有的心結打開,荷香,希望你不是演銘,不要提醒我曾經發生的夢。一張紙毀了師傅對我的期望,一個緣花門分堂可能承載數十年的恩怨?我在賭,賭我將來的日子不孤獨。孤獨是那麼的可怕,我永遠對它恐懼,師兄你呢?為什麼我不可以再是你的妹妹,讓僵局改變吧!緣花門說白了也不過是因為你的緣輕花如夢,情深手易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