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珂的手指很冰涼地輕輕撫在我臉上,她眼裏有種迷茫而陰冷的光讓我不寒而栗。
我顫抖著緊緊貼在鐵門上,顫著聲音問她:“安……安珂,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家裏爸媽等急了。”
她沒說話,隻是看著我冷笑。
可我身後的鐵門卻在這時候突然響起好幾下呯呯的拍門聲,此時我的神經正繃到最緊張的時候,這突兀的拍門聲把我嚇得出一身冷汗。
同時這動靜也讓我有了莫大的勇氣,我連忙轉身取掉門栓打開門。
門外,陸安珂的爸爸一臉詫異地看著我,他看我的眼神情緒很古怪。
“陸叔。”我隻能扯著嘴僵硬地笑了一下,而後便頭也不敢回地往樓下跑。
至於他有沒有答應我,我沒留意。
跑出陸安珂家的小樓後,不用五分鍾的時間再拐一條街就到我家了。
觀轎鎮很小,街道橫堅兩條,多數人家還是沿用古代的建房技術,就像我家,是那種木製結構的兩層小樓,小樓中間有個小小的天井,媽媽在那邊種出一片各色花圃來。
我們每年會回來觀轎住上一段日子,因為這裏空氣幹淨,鎮上的左鄰右舍相處起來又很真誠。
這一次是因為我大學畢業了,爸媽說將來步入社會開始工作就沒那麼多時間回觀轎了,所以我們便舉家回來住上一段日子,誰會想到呢,才回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這會兒看到我氣喘唏唏地跑回家,正在澆花的媽媽驚訝地抬頭看著我:“小玉,你怎麼了?”
我連忙跑到她身邊:“媽,你知不知道,原來安珂有精神病。”
“哦,這個啊!”媽媽的反應讓我有些失望,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那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玩就好了。”
“原來你知道她有這個病?”我很吃驚。
“我也是聽人說的。”媽媽繼續澆花去了:“你要實在閑得慌就幫媽媽打掃衛後吧,不要到外麵四處亂走。”
我沒想到媽媽居然把安珂的事情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是因為她不知道安琦在我心裏的位置,從小到大,她是我相處得最最好的朋友。
想到這些讓我很沮喪,心裏也難受。
很想問問媽媽知不知道安珂是怎麼得的精神病,爸爸回來了,手裏提著些小菜,一瓶白酒,笑嗬嗬說:“小玉啊,怎麼了?”
我搖搖頭什麼也不想說。
這事兒既然媽媽這麼不關心,那爸爸也未必會好到哪裏去。
“爸,我去叫斐源來陪你喝兩杯唄。”我道。
斐源是我男朋友,也是和我一塊兒在小鎮上長大的,後來他去了另外一所大學,但我們一直有聯係,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結婚。
爸爸神色一愣,我沒理會他和媽媽奇怪的表情就跑出去了。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怪怪的,就好像我的思緒也因為和陸安珂的短短相處而受到了影響。
在去斐源家的路上,身後總有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當我走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居然很清楚地聽到身後有人尖笑了一聲‘嘻嘻’這笑聲,像極了陸安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