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理她，可她一連拉了我幾下。
“阿婆，有什麼你說。”我是打心眼兒裏嫌棄她哪隻手，上麵的汙垢可以把整個觀音湖的水都給染黑。
我躲了躲身子，她卻嗬嗬一笑：“小玉，你想不想進去裏麵看？”
“想啊，可是進不去。”
“這個好辦，你跟在我婆子後麵就行了。”
話完她示意我站在她身後，然後大拉拉地上前一步，去扯了扯幾個正在擠成一團的男人：“喂，讓我老婆子過去。”
那幾個男人回頭看到阿婆，再見她把拾垃圾用的蛇皮袋拿起來往肩上一甩。
哇
眾人立刻嚇得散開一條路，一個個說阿婆，你來湊什麼熱鬧，你那袋子髒死了。
有人還大叫，救命，她碰到我的衣服了。
就這樣在一片鬼哭狼嚎中，阿婆殺開一條血路，我踩著她的腳印，很順利地占據了最前排。
也是隻到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人們是這樣的嫌棄阿婆啊，哪我對她還算是好的呢！
我們的麵前還有一道鐵柵欄大門，警察怕這麼多人進院子裏會出事，所以把門給關上了。
幾百雙眼睛，透過這道鐵柵欄看著院內的情況，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別以為去動物園裏自以為看到了動物，實際上，是動物在看我們。
我想笑！
派出所院子裏，那個肮髒的凶手醒了，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個高腳椅子上。
他的身後站著幾個警察，大家都在小心商量著什麼。
凶手手上的手拷還鏜亮地戴著，他的臉黑呼呼的看不出任何表情，胡子稀疏不算很長，眼睛因為全臉黑而顯得白眼仁很大，這雙眼睛，正以一種怯懦而驚恐的目光打量著眾人。
哭聲來自於他的腳邊，他腳邊躺著一中年女人，此時已經哭得背過氣兒去了，衛生院的醫生正幫她掐著人中。
這女人不是鎮子街上買五香豆腐的豆腐東施胖大嬸嗎？她哭個啥？這個從觀南山上被捉下來的男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看得糊塗，然後聽到身邊的阿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問身邊的人：“哎，小夥，這胖大嬸在哭什麼？”
那小夥道：“因為這個凶手是胖大嬸十年前失蹤的兒子，二豆。”
“……”我吃驚地回頭看著那小夥：“你確定？”
小夥說：“當然，是胖大嬸自己看出來的。”
我更吃驚了。
二豆的年紀和我相防，十年前失蹤的時候也就十歲左右，我在遙遠而摸糊的記憶裏想起他。
小的時候，他好像也跟我們一起玩過，二豆的性格一點也不像他媽媽，他媽媽總是覺得自己很漂亮，很喜歡招搖過市，所以得了個名號豆腐東施。
可我的印像裏，二豆是那種三拳打不出一個冷屁的孩子，有時候玩遊戲反應又賊慢。
後來小夥伴們都不太喜歡和他玩，再後來，他居然就這樣默默地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