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此次我中毒居然還會醒過來,而且這一次,我竟是整整昏迷了四天。
張開眼睛就看到我爸媽滿臉憔悴的樣子看著我,見我醒過來,我媽一如即往地急忙上前來抱著我哭,我恍然若夢,卻沒有什麼感動的感覺。
因為我其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醒來方式,而且我想這也許並非是最後一次。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誰的人生能比我的更苦逼。
我說:“爸……”
想叫他把我媽給拉開,哪知張了張嘴後,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我媽還在那裏嗷嗷哭,一邊哭一邊說:“小玉啊小玉,整整四天了,你這是要把媽給嚇死嗎?”
爸爸卻連忙轉身出去叫醫生。
不一會兒醫生來,大家好不容易才把我媽從我身上拉開,她不知道差點把我給壓得背過氣去。
醫生來把我的眼皮子往上掰,用小電筒照了照,說:“醒了是好事,但是餘毒還未清,得慢慢調。”
我拉了拉醫生的袖子,指指自己的脖子,怎麼回事,說不出話來呀!
那醫生很溫和地笑笑:“沒事,不著急的,你隻是中毒太深,那種果子又叫封喉桃,你隻能再受幾天的封喉之苦,等這幾天過了,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醫生的話又讓我媽哭了起來,我爸扶著她,臉色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而我卻是懵圈的,這醫生靠譜嗎?最終我真的能說話?
我指指醫生的口袋,示意他把筆和本子遞給我,我在本子上寫下一句:“醫生,我真的還會講話嗎?”
“能的。”他點點頭。
“那我的朋友呢,她恢複得怎樣?”
醫生一臉錯愕。
爸爸連忙說:“小玉,受傷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
我問他:“那安珂呢,她沒事吧?”
爸爸說:“沒事。”
我這才安心下來,把筆和本子還給醫生。
等醫生他們出去後,我企圖想要坐起來,可是卻覺得虛弱得渾身無力。
也是隻到這個時候,我爸突然就朝著我媽暴發了,火氣很大地說了一句:“不要再嚎了,整天就知道嚎嚎嚎。”
爸爸雖然這麼說,可是他自己卻先紅了眼睛,他這是心疼我受的罪,所以才會措題發揮罵媽媽。
我媽一邊抹淚一邊也朝著他吼了一句:“我心疼女兒不可以嗎?小玉啊,怎麼受這麼多的苦,她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哎,小玉他爸,要不這樣吧,我們就照那個算命說的來做吧,好不好?”
“好個屁,你要是再敢胡說這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爸爸一下子暴跳如雷,從小到大我可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我連忙揮動著手,示意我爸媽別再吵了。
爸爸這才含淚看我一眼,然後拂袖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裏就隻剩下我和媽媽,我指指床頭的紙巾,叫她擦一擦眼睛,不要再哭了。
媽媽終於嗯嗯地答應著我,然後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