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孝先反應這麼大,我反而無所謂,我在紙上寫給他:“這個人我在現實中見過三次了,他大晚上的站在我家窗子外的馬路上。”
文孝先再次衝進衛生間裏……
這一次他不是進去吐,而是在裏麵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我拉了拉王植的袖子讓他去看看,過了一會兒他出來告訴我:“他在哭。”
我心裏莫名一暖,原來這文孝先並非那麼奇怪,至少,他是懂得我的,他知道我看到那種東西時從視覺再到思緒的衝擊力,他知道我經曆著這一切,很可憐。
大概半個小時後,文孝先才平靜下來。
他說他先回家裏去了,讓我們早些休息,說明天再見。
等文孝先走後,王植才再次拿出那張畫來,他指著那個人扭曲的嘴唇角邊上,有一個光點很亮的地方問我:“小玉,這是什麼,你為什麼要把他畫得會發光?”
我寫:“我也不知道,隻是匆匆一眼而已,不過卻覺得可能是一顆金牙齒。”
王植拿畫的手一抖。
我困惑地看向他,他又突自笑了笑:“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記憶得太深刻了,居然連這個也看得清清楚楚。”
話完他把畫收了起來,問我餓不餓?
我點頭,他便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那我們出去吃屑夜吧?”
好啊,我點頭。
他便說讓我坐正,他幫我梳頭發。
我的頭發很長,發質又好,像海藻似的,打小的時候就這樣,小時候王植比我大兩歲,小朋友們在一起玩,我的辮子散開後,其他小朋友都丟下我跑了。
隻有王植停下來耐心地幫我梳理頭發,我卻一邊哇哇哭,一邊吹著鼻涕泡,現在想起那個場景,依然會覺得好笑。
王植坐在我身後,他溫柔修長的指尖穿過我的長發,我心裏暖暖的受用。
斐源就從來沒有幫我編過發,他覺得女人的一切都太囉嗦,他也隻有在畫畫的時候,才會那樣專注和柔情似水。
沉默中,王植幫我把頭發給編好了。
我去衛生間裏照了照鏡子,頓時懷疑王植是不是常常做這種事情,編得也太好了。
王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然而然就會編了嘛,不過你放心,我從來沒有給其他女孩子編過發,隻有你,從小到大都這樣。”
這話,讓我非常地尷尬,好在我不能說話,也算是躲過去不知要怎麼接話的難堪。
我們出了酒店去夜市攤上吃了屑夜,回去後洗洗就睡下了。
我躺在床上,扭頭看過去,看到王植也同樣側著身子看著我,原來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
王植小聲問我:“小玉,你睡不著嗎?”
我用手比劃了一下,表示還好。
他說:“你放心睡吧,我看著你睡。”
這家夥,要說他老實,他可是一點也不老實,有時候對我說出來的話,真是句句戳心。
我合著雙手枕在臉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漸漸的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一夜很快過去,我得幸慶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沒在夢裏看到那個扭著脖子的男人,也沒有再半夜三更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