坳子域的院子內,此刻,一眾坳子域的長老跟弟子,都已經被遣散。空蕩蕩的院子裏,隻剩下蠻屠,跟若風嵐等四人。
“師傅,你有沒有看到繡啊”剛剛從蠱靈堂密令中回過神來的蠻屠,對炎烈問道,帶著一絲擔憂。
“你說那個女娃子啊,他沒啥事,剛剛我們跟拘魂殿那兩隻老狗對峙的時候,可能那個鬼畜悄悄帶她走了。你知道她的身份嗎?連山魂老鬼那家夥的鬼畜都來保那女娃,估計那女娃在冥界的身份也不簡單。”炎烈反問道。
“我也不大清楚”蠻屠含糊道,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蠻子”繡撫媚的聲音突然傳來,但是帶著一絲虛弱。隻見山虎已然化為一隻兩米多長,一人多高的黑色山貓,馱著繡,躍入院子。
“繡,你沒事吧”看著虛弱的趴在山貓上的繡,渾身浴血,而且左手無力的垂直,似乎已然被廢。蠻屠緊張的迎了上去。
“叫姐”看著跑到身邊,麵容擔憂的蠻屠,繡給了他腦袋一記粉拳。
“好,好,好,繡姐,這總行了吧”蠻屠抱著腦袋無奈道,“你讓我叫你姐也就算了,還讓小黑涯也叫你姐,這下輩分都亂了”
“老娘樂意”繡無所謂的笑道。
“好,隨你吧,現在還是讓宗老幫你看下傷勢吧,別留下什麼病根”蠻屠關切道。
“不必了”繡的眼神突然浮現一抹失落,看得蠻屠內心咯噔了一下,“蠻子,我要走了”繡別過頭,不敢去看眼眶微紅的蠻屠。
“咋說走就走了,也不提早通知下,要是大哥跟小黑涯回來,知道你走了,我咋交代”蠻屠有些哽咽的說道。
“事出突然,而且這次是真的有重要的事,否則我也不會離開”繡平複好情緒,轉回頭,給了蠻屠一個微笑。
“嗯,那好吧,那你自己保重”蠻屠看了繡身下的山虎一眼,內心也有了一絲了然。
“大小姐,我們該走了”山虎在繡身下提醒道。
“嗯,走吧”繡吩咐道,並從懷中掏出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拋向了蠻屠,隨即騎著山虎,躍出院子。
“蠻子,幫我把這個交給邢震,要是那家夥想我了,讓他拿著這個珠子,來冥界找我”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平淡至極,但蠻屠還是聽出了那一絲的不舍。
蠻屠緊握著手中的珠子,盯著即將消失的身影喊道“繡姐,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要記住,你還有大哥跟我,一定要好好活著”蠻屠洪亮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震得遠處的樹林都一陣沙沙作響。
騎著山虎的繡,聽到身後傳來的喊叫,心中再次一顫,已然布滿水氣的雙眼,終究還是沒再忍住,滑落下兩行清淚,低落在山虎的黑色皮毛上,讓奔馳中的山虎,都感到一絲悲傷,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悶頭趕路。
繡抬起右手,擦拭掉眼旁的淚水,握了握拳頭在心中默念“本來決定,這次要是還能活下來,一定要跟你告白的,可惜終究還是沒有機會了。邢震,你這個混蛋,你一定要來找我啊。要是讓老娘知道你在外麵找別的女人,就算是違背父親的命令,我也一定會再衝出冥界來找你算賬的。”
一架正飛馳在空中的直升飛機內。
“阿嚏,阿嚏”邢震突然連打兩個噴嚏,驚到了一旁將要睡著的黑涯。
“師傅,你怎麼了,不會是感冒了吧?”看著掛著兩條鼻涕發呆的邢震,黑涯無奈道。好不容易,剛要睡著,直接被這老雜毛的兩個噴嚏震醒。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在念叨老子,搞的老子心裏毛毛的”邢震擦了擦鼻涕,抱怨道。
“好了,你小子趕緊休息吧,等我們趕到,估計天蠱大會也要開始了”邢震對黑涯提醒道。
“嗯,知道了”黑涯隨意的敷衍道,心裏早就開罵了“要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突然把小爺吵醒,小爺早都睡著了”,心裏歪歪兩句,困意再次襲來,黑涯閉眼也就慢慢睡了過去。
看著睡著的黑涯,邢震打開酒瓶,大口的悶了口酒,獨自一人呢喃道“不會是宗派那邊出了什麼事吧”
“唉,在這飛機上,手機都沒法用,根本聯係不了蠻屠他們,還是等到地方,再聯係看看吧”邢震壓下內心的那一絲突然浮現的煩躁,抄起酒瓶,一口口的灌著。
而在坳子域的院子內。
“蠻屠,她本就是冥界中人,而且地位絕對不低,現在浩劫之後的六百年之期將至,回到冥界,或許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你就不必掛懷了”炎烈走到依舊感傷的蠻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師傅,我明白,隻是心裏有些不舍罷了”蠻屠歎了口氣,輕聲道。
“嗯,你能明白便好,現在此事已了,我們也該回伏靈山,找那些老夥計商議接下來的對策了,你自己多保重”炎烈淡然道。
“蠻屠”若風嵐,突然開口叫到。
“宗老,還有什麼吩咐嗎?”拉著炎烈的手,有些不舍的蠻屠,躬身對若風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