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凝視而望,那兩隻白色燈籠之上,粗略的寫著一些蠱市的規矩,大體意思也隻是要遵守賣賣規則,雖可自由出入,但要例行查驗,而且絕不能在這蠱市內與人交手,否則不止蠱市之內的人會聯手誅殺,還會上報穹頂結界的守恒者,絕不姑息。
“這些家夥還真是囂張,連蠱市的規矩都敢隨意添加刪減”,黑崖淡笑自語,因為另外一隻白色燈籠之上的蠱文,顯然受過塗改,並且還添加了一條“但凡入此蠱市,不止要驗明正身,還要繳納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費用還沒有明確標注,看來是要看人喊價了”。
“哪來的野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識相的趕緊給大爺滾遠點,要不然廢了你丫的”,那燈籠下朱砂色的暗紅木門,在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下,緩緩打開,揚起門檻上的些許灰塵,兩道身影站出。那二人身穿黑色的襯衫,上麵開著三,四顆紐扣,露出長著打卷的黑色體毛的胸口。二人,一個染著一頭黃毛,一個留著披散的下巴的,燙的筆直的黑色短發,二人的脖頸跟手臂上紋著黑色的扭曲紋身,目光慵懶,但帶著一抹凶狠,手上戴著廉價的鍍金戒指跟粗大手鏈,後腰上鼓出一個小包,露出一個黝黑的槍柄,應該是插著一把土造的黑槍。此時二人不耐煩的對黑崖嗬斥道,那囂張可憎的麵目,怎麼看都不像是煉蠱之人,倒像是一些社會的混混。
“讓你們主事的出來見我”,黑崖無視二人的叫囂,低沉一聲。
“你算個什麼球子,也想見我們老大”,染著黃毛的青年,右手摸向後腰上插著的手槍,嘴裏零碎的叫喊著,“趕緊給老子滾,要不然,老子賞你吃蓮子羹”。“刷”的一聲,腰間的黑色手槍已經拔出,隨意的用槍口指著麵前毫無懼色,帶著一抹淺笑的黑崖。
“我最後說一遍,讓你們主事的出來見我”,黑崖冷哼一聲,深邃的雙眸,刹那變得血紅,一股血色的煞氣彌漫而出,那突然衝出的殺氣,直接震懾得麵前那此刻囂張的比劃著手中土槍的黃毛,定在了當場,渾身莫名的震顫,眼耳口鼻不自覺的滲出絲絲鮮血。
黑崖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雙眸中的血光連閃,“嘭”,的一聲,那手執土槍的黃毛跪了下來。按說黑崖的蠱瞳,對於稍微有些修為的煉蠱之人,也沒什麼大用,但是對於這種內心並不算堅毅的凡人,倒是有不小的功用。
“你,你到底是誰”,身邊的直發男子,驚恐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黃毛,拚命的摸向後腰的手槍。
“你對他做了什麼,趕緊停下,否則老子送你上路”,直發男子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黑崖,顫抖的警告叫囂道,握槍的手劇烈的顫抖,震得手腕上的廉價鍍金手鏈“嘩嘩”作響。
“哎,小爺本不想動手,但是既然你們不聽話,那今晚就隻能見見血了”,黑崖戲謔一聲,對於此時目光驚恐,雙手顫抖,拿槍口對著他的直發男子,根本不放在眼裏。
“不知是哪路的蛟龍,要入我西安蠱市的淺池?”,就當那直發男子,壓抑的忍不住要扣下扳機的時候,一道沉悶之聲,從那大門之內傳來,隨即一道高大的身影踏步而來,飛快且沉穩,顯然練過一些身手,比這兩個慫貨怕是強上許多。
“恩?”,來者身高將近兩米,一身精壯的腱子肉,上麵道道青筋浮現,身著一件黑色緊身T桖,手臂上沒有那兩個混混一樣浮誇的紋身,皆是一些新舊交替的猙獰刀疤,三角雙眸,目光陰冷,卻帶著一絲沉穩。但此刻的他見到黃毛跪伏在地瑟瑟發抖,而直發男子那如見鬼一般的驚恐眼神,再看看麵前雙眸散發妖異血芒的黑崖。原先他以為這兩個不長眼的家夥惹怒了什麼老家夥,現在看到如此年輕的黑崖,也忍不住輕咦一聲,但是臉上的詫異也隻是一閃而過,雙手抱拳,誠懇卻不失身份的低沉道,“不知道我這兩個小弟哪裏得罪了這位小兄弟,若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還望小兄弟海涵”。
“嘿嘿”,黑崖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嘭,嘭”,兩聲巨響,那跪地顫抖的黃毛,還有那拿槍對著黑崖的直發男子,直接飛射而出,轟擊在朱砂木門旁的圍牆之上,砸出兩道淺坑。
“閣下這是?”,高大男子,目光微凝,三角眼眸,露出一絲冷芒,但卻不敢輕易發作,隻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