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此時一座洞府宮殿內,四周牆壁皆是粗糙的黑色晶礦石,縈繞著道道隱晦的鬼氣,地上鋪就的是潔白如玉的地磚,帶著一絲乳色,而整個正殿之內除了一尊巨大的爐鼎,再無他物,連一把座椅跟茶幾都沒有。
而就在這看似空蕩的正殿內。那巨大的爐鼎之上,正凝聚著一團巨大的鬼氣。
“繡兒,你的那些叔伯們去了這麼久,有消息了嗎?”,那一團巨大的鬼氣,凝聚出一道模糊的龐大身軀,此時那身軀之上的扭曲麵容,正對著此時在一旁正跟一少年親昵的說這話的繡,詢問出聲。
“父皇”,繡回身恭敬道,“半個時辰前已經有消息傳來了,叔伯他們已然探知那拘魂殿的所在,正在前往,以他們的手段,怕是不出半日,便是能凱旋歸來”。
“恩”,那鬼氣虛影黯然點頭,但是那扭曲的麵容之間似乎依舊帶著一絲憂慮。
“父皇,以叔伯他們的實力,滅一個區區拘魂殿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就算隻是剛剛蘇醒,實力還未全部恢複,但是他們聯手,諒那拘魂殿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繡身旁的少年隨意道。
“我擔心的不是你叔伯他們,而是那鬼典冥紋碑”,那鬼氣虛影淡然道。
繡在一旁,也不禁眉頭微皺,自從那黑崖進入那鬼典冥紋碑後,雖然探知他已經安然離去,但是現在的鬼典冥紋碑卻是出了大狀況,原先還能依靠自己父親冥帝的力量強行打開的,但是現在,那鬼典冥紋碑居然自行從內部封印,就連冥帝本尊,居然也都無法入內。
“罷了,反正淵兒也已經進入過了那鬼典冥紋碑了,血脈也已經激活覺醒,這便已經足夠了”,鬼氣虛影似是安慰的自語一聲,便掀起一陣烈風,那虛影崩塌,再次化成一團鬼氣,靜靜的漂浮在那爐鼎之上。
“小兔崽子,難道這一切是因為你嗎?”,繡望著那消失的身影,心中疑惑道,“也不知當初放你進入,是對還是錯”。
“姐姐,接著跟我說你在外麵的事情啊,剛剛都沒說完”,一旁的少年對著此時呆立發愣的繡叫喊道,搖著她纖細的臂膀。
“哦,恩”,繡回過神來,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走,回房間,姐姐慢慢說給你聽”。
“好,好”,少年興奮的拉著繡的手,往宮殿內走去,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西安蠱市的高台之上。
“小子,你這一身如此精純的鬼氣倒是難得”,巴古倫似是貪婪的嗅著飄散而來的黑色鬼氣,麵帶興奮的誇讚道。
“要不然你當我的鬼奴怎麼樣,雖然軀體會被煉化,但是我可以保留你的魂靈意識”,巴古倫淡笑的對著麵前那一團濃烈鬼氣,勸說道,帶著一絲虛偽的誠懇。
“呼,呼”,那鬼氣開始浮動,飄蕩,“你們倆兄妹果然都一個德行”,那鬼氣中傳來黑崖的一聲厭惡,也不再廢話,已然往巴古倫鋪蓋而來。
“來的好”,巴古倫興奮的低喝一聲,“嘶啦”一聲,扯掉了自己的上衣,“呀,呀”,各種尖銳的叫喊聲從他身上傳來,讓得飛撲而來的黑崖感到一絲詫異,而等那黑崖化身的鬼氣洶湧到了他身前才發現,那巴古倫的上身之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大小不一的鬼牌,而且這鬼牌不是掛上去的,而是直接嵌在他的皮肉之中,而肌肉上蠕動的一條條靜脈,直接貫穿連接在每一塊鬼牌之中。而此時,那聲聲尖銳的叫喊,正是從這鬼牌內傳來,似乎有無數的冤魂鬼靈在那鬼牌中掙紮,嘶吼。
“真是個瘋子”,黑崖隱匿在那鬼氣之中,低罵一聲,但此時也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撲上去,而此時,那巴古倫的臉上正帶著一絲扭曲的興奮,貪婪的注視著洶湧而來的漫天鬼氣,絲毫沒有懼色。
“嘩”,洶湧的鬼氣,直接包裹住巴古倫,而黑崖化身在這鬼氣之中,快速瘋狂的圍繞著他移動,形成一道鬼氣屏障,把那巴古倫困在了其中,而他自己則手執血色短刃,雙眸透著一絲血光,隨時準備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