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蠱市,簡易主事大廳內。
“嘭”,踏門而入的血首,身披血色鎧甲,半膝下跪,雙手托舉一塊黑金令牌,垂頭不語。
“怎麼了血首,難道你的手下沒跟你交代清楚嗎?”,黑涯隨意的掃了一眼身下的血首,冷哼一聲。
“請統領責罰”,出乎黑涯意外的是,血首沒有做任何的解釋,直接請罪。
“責罰?”,黑涯故作詫異一聲,“血殺部在你帶領之下,並無過錯,又哪來的責罰”。
“退下吧,回去替我跟祖老告謝一聲便好了”,看血首並不回話,黑涯不耐煩道,“我日後會跟他解釋,是我統領無方,才德淺薄,埋沒了這樣一支精銳”。
“押進來”,血首眉頭微皺,沒有接黑涯的話茬,自顧自對門外高喝一聲。
“是”,門外傳來一聲應和,兩位血殺部下屬,押著一個渾身沾血,頭發淩亂,氣息微弱之人。
黑涯凝神望去,那被打得險些麵目全非的男子,正是剛剛阻攔霍寧跟他進入血殺部駐地的男子。
“血首,你這是什麼意思?”,黑涯明知故問道。
“此人對統領不敬,按血殺部鐵律,當就地處決,但統領在此,我不敢擅自做主,因此押來由統領定奪”,血首低喝一聲。
“血殺部鐵律?”,黑涯冷笑一聲,“那我敢問首領,這無視統領命令,敷衍了事的做派,又要作何懲處”。
“按律當殺”,血首咬牙喝出。
“那如果是首領所為,又該如何”,黑涯淡漠一聲,此時血首帶這個手下來當替罪羔羊,演那麼一出苦肉計,但黑涯可沒那麼好糊弄,既然已經打算破罐破摔,還不如就此撕破臉,要麼效忠自己,要麼趁早滾蛋。
“恩?”,血首輕咦一聲,自己這次這般放下身段,而且不顧下麵的反對,處置自己的心腹,已經算是給足了黑涯麵子,但是黑涯現在毫不留餘地的揭他的把柄,已然觸碰他的底線。
“首領”,就連那押著重傷男子的兩位血殺部屬下,都有些看不下去,黑涯這根本就是要針對血首。
“閉嘴”,血首抬頭對著身後的下屬,怒喝一聲。
“首領還真是威風”,黑涯望著那被血首嗬斥一聲便大氣都不敢喘的血殺部精銳,冷笑一聲。
“唰”,血首回過頭來,目光直視黑涯,沒有不甘跟羞憤,隻有那平靜的讓黑涯都感到詫異的目光,“若首領觸犯,罪加一等,當受萬蠱啃噬之刑”。
“哦?”,黑涯故作詫異一聲,他沒想到血首會這般輕易的說出,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這卻不代表他要有所收斂,畢竟事情已然被自己做到這份上,那就已然沒有收手的打算。
“若統領收回血殺令,血首自願受萬蠱啃噬之刑”,見黑涯沒有反應,血首直接出聲說道。
“首領也覺得自己有違我下的命令嗎?”,黑涯淡笑一聲,他可不認為血首真的心甘情願的應承接下。
“屬下不覺得”,血首老實答到,“可能是我處理方式出了些問題罷了”。
“那你還……”,黑涯有些無語,原先黑涯以為,這血首要麼就是個莽夫,要麼就是個城府極深之輩,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前者,而若他皆是偽裝的話,那黑涯不得不心驚他的演技跟城府,而若他真是如此的話,血碧怕也不會把血殺部交於他。
雖心中已然看得透徹,但黑涯卻萬分頭疼,若是聰明人,見到他這般架勢,應該能明白他所指的深意,而若這血首要是真如自己所想一般愚鈍,那這場戲怕是要演砸了。
“我雖不覺有錯,但統領覺得有,那便有,屬下甘願受萬蠱啃噬之刑”,血首沉聲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