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馬場哭過那麼一次後,妍華也沒心思冷落胤禛了,反而覺著日後應當越發珍惜與他相處的日子,畢竟過一日便少一日了。至於那些個勾得他離不開自己的伎倆,她也沒心思再去用。畢竟他們都攜手這麼久了,她也不信那些個鶯鶯燕燕的人兒還能將他的心搶去。
因為捅破了心事,胤禛待她也是越發憐惜起來,每每看到她在龍案旁偷偷掐腰,便知她站累了,於是便拉著她去東暖閣裏歇上一會兒,說說話解解乏,順便親自給她捏兩把腰。她怕癢,總要躲上一會兒,如是一來,二人倒像是打情罵俏似的。每每鬧得厲害到動情時,他的大手便伸進她衣服裏一陣亂摸,惹得她氣喘籲籲地罵他色胚子,他也不惱,總是會伸手在她胸口揉上兩把解解饑渴。
六月底的時候,裕嬪告訴了她一些事,都是武貴人受了裕嬪的好,漸漸把不住嘴自個兒說出來的。原來當初喜兒對付武貴人的事情還得怪武貴人自己,翩翩被汐兒害死的那件事情,她不僅跟妍華說了,也和齊妃說了。
妍華一聽到這事兒,便想通了前因後果,定是齊妃又告訴了宋氏,而後宋氏又將事情跟喜兒說了。所以後麵才有了那麼喜兒想害死武貴人的事情,隻不過武貴人命大,躲了那幾劫,偏生她腦子不大靈光,至今都不知道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蘇答應的一個月反省還未結束時,儲秀宮裏便傳出了個喜訊——蘇答應有喜了。
妍華愣怔了一下後,便沒了反應,隻雲淡風輕地讓杜若準備了些東西去道一聲喜:“左右她也是個小熹妃呢,這點肚量我還是有的。”
她沒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到了儲秀宮卻變成了狼心狗肺。
杜若挑了些綾羅綢緞,還有一副玉鐲子,一盒老山參……這些都經過芍藥的目,並無大問題,都是些尋常的喜慶之物。
景仁宮裏頭向來不缺東西,所以布匹多得很,妍華總是打賞給她們,可畢竟都是些上好的料子,她們也不敢要。如今正好趁著這次機會,送一些出去,也免得堆在那裏發黴。
蘇答應因為懷了身孕,皇後便免去了對她的懲處。事情就發生在翌日,皇上去儲秀宮看蘇答應的時候。
皇上親自光臨,本是十分榮寵的事情,可結果卻很難看。
“東西怎得堆在這裏?”皇上一進去,便看到有幾匹綢緞和幾個盒子堆在大青瓷花瓶旁的小圓桌上,在視線所及範圍內,頗為醒目。
“啊,這是熹妃娘娘昨兒個賞給臣妾的,還未來得及收起來呢。”安答應行完禮後,堆著滿臉的笑立馬迎了上去,她雙手抱著胤禛的手臂,歡喜地不得了。
而後,她便衝著旁邊的一個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個宮女立馬神色不安地走過去,要將東西收起來。隻不過她捧了幾匹綢緞後,腳下一個不穩,將最上麵那一匹給掉落在了地上。綢緞順勢滾了開來,撞到椅子腿兒便停了下來。
隻不過,綢緞這一滾,卻滾出些不好的東西來!
“啊!皇……皇上,那是什麼!”那蘇答應正挽著胤禛的手臂呢,看到從綢緞裏滾出來的東西後嚇得驚叫起來,身子直往他懷裏躲。
胤禛忙將她護在懷裏輕輕拍了拍,柔聲安慰道:“不怕,不過是幾隻死耗子。”
“啊……皇上,皇上,臣妾怕……裏麵為何會有死耗子?”蘇答應嚶嚶哭泣起來,眼裏裹著嚶嚶淚光,讓人看著憐惜不已。
胤禛的麵上波瀾不驚,指了指那一匹綢緞:“這是誰送來的?”
方才將綢緞弄掉在地上的小宮女,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回皇上,是……是景仁宮的杜若送過來的……送過來之後沒打開過,一定是她……她們……”
“朕隻問你是誰送過來的。”胤禛的聲音冷冽下來,意在告誡她,他沒問的她不必答!
“嗚嗚……皇上,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一定是……是有人要詛咒臣妾啊!她……定是看到臣妾懷了龍種……這布裏麵裹著死耗子,定是要……詛咒臣妾和孩子!皇上要給臣妾做主啊!”她一邊梨花帶雨地哭著,一邊緊緊擁著胤禛微微打顫。
胤禛輕歎了一聲,擁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而後便讓蘇培盛那那幾隻死耗子給處理掉。
蘇答應卻驚嚇起來,一雙小手緊緊抓著胤禛的大掌:“皇上!不可丟!這是證據啊!皇上不給臣妾做主了嗎?”
胤禛看到她梨花帶雨的大眼睛,驀地心裏一疼,忙抬手給她擦了擦:“朕何時說過不給你做主了?放這幾隻死耗子在這裏做什麼?朕都親眼瞧見了,就算丟了,又有誰敢賴說沒證據,嗯?”
蘇答應聞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嬌滴滴地依偎進他懷裏,又喃道:“皇上一定要給臣妾做主。臣妾進宮也才一年,從未與人結怨,是誰居然這麼狠心詛咒臣妾的孩子啊……這可是皇上的龍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