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時候饞得很也蠢得很,卻總是想表現得很聰明很鎮定。”可結果啊,什麼都被他瞧在了眼裏,就如一個跳梁小醜,但卻是個嬌俏可愛的跳梁小醜。
她聽他這般調笑以前的自己,心裏微惱,拉著他的手便想從自己褻衣內抽出來。隻是,她的力氣哪裏及得過他,掙紮了一會兒後,便由著他將兩隻狼爪伸進了她的褻衣裏揉捏。
胤禛輕輕笑出了聲,湊到她耳邊呢喃道:“可是啊,很惹人喜愛,我很喜歡。”
她的耳朵那裏極其敏感,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後,耳根子立馬就紅了。
他是皇帝,也許後宮裏沒有幾個人都抵抗得住一個皇帝傾訴的愛戀。所以,她也極其喜歡聽他說這樣子直白的情話。
她也不再故意跟他鬧別扭,主動將唇湊了上去……一場情事下來,二人皆是累得渾身是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難得再度如此親密,隻感覺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悅在翻滾。
敬事房的太監進來要給他淨身的時候,他直接擺了擺手,讓人備了水,與妍華一起去泡了一會兒。
連日來的疲憊仿佛散在了這一場風花雪月中,他愜意地擁著她入眠時,迷迷糊糊地問她:“嬋嬋,倘若以後有哪一日……所有人都罵我,你還會站在我身邊嗎?”
她親了親他的下巴,有些不悅地輕輕扯了扯他的胡須:“禛郎這麼勤政,他們何故要罵你?他們若是真罵,也定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那……倘若他們都說你的不是呢?你會難受,會不理我嗎?”
她想起皇後說的話,迷糊的腦子微微清醒了些。她相當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而後十分肯定地仰起了臉,貼上他的臉蹭了蹭:“不會,隻要禛郎信我便好,他們怎麼看我是他們的事兒,我不在乎。我想攜手白頭的,是禛郎,又不是別人。”
他聽後,像是得了莫大的保障,彎著嘴角閉上了眼,安安心心地摟著她睡了過去……
胤禛於八月下旬讓翰林院編撰了一本《大義覺迷錄》,此書於九月中旬編撰好。胤禛當即便遣人將此書帶至各地宣講,尤其是江南等地,更是要多多宣講,因為反清言論最為劇烈的便是那江南之地。
去年曾經查出一儒生,名曾靜,曾意圖鼓動川陝總督嶽鍾琪反清,被嶽鍾琪揭發,入獄。胤禛曾親自與他交談過,此次編撰的書多半都是出自當時的交談。
胤禛早就想過,既然之前將錢貴打入了前朝餘孽的行列中,而京中又盛傳妍華是餘孽同黨之事,那麼他便做點兒什麼來轉移老百姓的注意力。況且,如今京中確實有異動,他確實該引導百官注意他們的動向了。
同年十月,胤禛命人將反清名士呂留良遺留的反清遺著悉數焚毀,動靜之大,將老百姓的注意吸引得幹幹淨淨。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夕之間從後宮秘聞變成了反清的各色人馬。
胤禛對此結果很是滿意,明顯沒有之前那般忙碌了,而是再度像以前一樣,時常宣妍華去養心殿伺候。
十三對此結果也舒了一口氣,自打中秋夜裏,胤禛與他談了一次話後,他便一直擔心胤禛會讓暗衛去刺殺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兒。要知道,將謠言傳得厲害的人,都是老百姓。倘若連連死了不少老百姓,隻怕會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麵。
“爺呢?”十三正坐在一棵大銀杏樹下曬日頭,金黃色的葉子落在他的腿上,他挑了一片夾進了書裏,書裏夾著一片風幹的花瓣,他的手指在幹花瓣上婆娑了兩下。聽到筱七的聲音後,他忙將書合了起來,急急地塞到了背後,而後又將扶手上的毛毯給蓋在了腿上。
筱七讓他少看看書,說看書太費精力,看久了容易累。他的身子受不得涼風,所以筱七時刻都讓他帶著毛毯,最好是時時裹著,免得受涼。
筱七走到他麵前時,他才氣定神閑地微微張開了眼,瞧著滿臉不悅的人兒,將她的手拉到了胸前:“這是怎麼了?我又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
“你腿腳又不方便,怎麼總是瞎跑啊?你就是成心不想讓我高興……你後麵藏什麼了?莫不是偷酒喝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啊!”
“好了好了,你怎得總是凶我呢?我都這樣了,還要總是哄著你,你不覺著我很可憐嗎?”十三苦笑了一聲,無奈地從背後抽出一本書來,是一本詩集冊子。
筱七見不是酒,便撇了撇嘴,也不為自己冤枉了他而道歉,隻走到後麵推著小輪車往前去:“我給惠兒買了好東西做嫁妝,我帶你去瞧瞧,你也好幫我參詳參詳,惠兒可也是你女兒,你得多上點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