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下藥(1 / 2)

妍華見塞布騰並無半分憐惜之意,心裏為嘉惠惋惜,卻還是出聲替她解釋:“我聽說,你是因為一對鐲子才對公主起了猜忌,可有這回事兒?”

塞布騰的眼裏劃過一抹嫌惡,隻道嘉惠跟熹貴妃告了狀,心裏越發輕賤起她來:“她是公主,額娘護著她也正常。”

妍華聽他如此無禮,放下臉來冷哼了一聲:“我以前怕你是個莽漢,不知憐香惜玉,惠兒卻嬌羞地紅著臉為你辯解。倘若當初她不願意,我就是求了皇上悔婚,也不會讓她嫁給你的。”

塞布騰並未因為這番話生氣,反而怔了半晌:“額娘說她……是心甘情願出嫁的?”

妍華緩下語氣來,自然是繼續勸和:“你們二人從小長大的環境不同,我以為你會憐惜她,結果卻將她誤會得那般深。你可知,那對鐲子是我贈予她的?你何故要因為一對鐲子就冷落了她?夫妻二人的相處總免不了各種磕磕絆絆,你若是一味去指責她,焉能攜手到老?”

塞布騰大驚,忙道:“可那鐲子上有兩句詩,是什麼相思,什麼難為情呀,她若不是心裏藏著別人,何故不與我解釋?我給過她機會解釋的!可是……她什麼也不說。”

妍華亦是驚駭,她並不知道那鐲子上刻了詩句,但她麵上隻是眸子微微張大了些,旋即恢複了鎮定:“可是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她轉了下眸子,尋著托辭,心思急轉之際,她很快便又出聲道:“那是皇上親手雕了贈予本宮的,那對鐲子見證了本宮與皇上近三十年的歲月。惠兒帶著孩子進宮小住,本宮見她有心事,又不願意說出來,便以為她與你鬧了嫌隙,便贈了她那對鐲子,想祝福她與你能長長久久……哎,你竟然因為一對鐲子便對她那般猜忌,如何對得住她待你的一片真心?”

她知道嘉惠並沒有將鐲子的事情告訴給筱七,所以筱七隻會以為這對鐲子當真是胤禛贈予她的,因為筱七不會去找胤禛核實這樣的事情。即便她對塞布騰撒的這個謊泄露到胤禛耳裏,她也能以勸解他們小夫妻為理由而含糊過去。她根本不可能將實情說出來,那個秘密隻能沉埋下去,不得見於天日。

塞布騰整個人都淩亂了,他是一個驕傲的人兒,他覺得既然嘉惠不喜歡他,他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多放心思在嘉惠身上,可他沒想到事情原來是這樣?可是……

“但是公主從來都不肯與我說心事,我每次想多與她說幾句,她便總是隨便應兩句敷衍我……若當真是我冤枉了她,她為何不解釋?整日裏都一句話也不與我說,我……”

他又惱又悔,更多的卻是怨。誰喜歡娶一個啞巴做妻子?她明明不是啞巴,卻總是將話都憋在心裏,他又看不穿她心裏在想什麼,自然便將那誤會越積越深。

起初與她親熱的時候,她總是躲,他不知那是嘉惠在嬌羞,隻當她不喜歡自己。後來聽她說過幾次評價他輕佻的話,他便生氣了,板著臉責問她時,她亦板起臉不與他說話。這誤會便因此越來越深。她懷桑齋的時候,他時常在外頭與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樂,還偷偷上過幾次青樓。他以為她並不知情,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卻一直未曾與人訴過苦。

妍華聽到塞布騰的抱怨後,眸子一痛,鼻子有些發酸:“你與她認識才一兩天嗎?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你又不是不知。你因為一對鐲子而猜忌她,可見她心裏定是傷痛不已。有時候人哪,就是如此,心痛到麻木了,便不願意再解釋了啊!”

嘉惠在她麵前,從來都不會這般吝嗇言語,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嘉惠與塞布騰相處時會那般寡言。也許嘉惠起初並不滿意這樁婚事,卻因為出於孝心而不得不應承下來。所以待嘉惠習慣了對塞布騰少言少語之後,便釀造成如今這個局麵了吧?

塞布騰也不知道後來熹貴妃都與他說過些什麼,滿腦子都隻有他誤會了嘉惠這一認知。待他渾渾噩噩地離開暢春園往怡親王府趕時,妍華這才鬆了一口氣,隻願嘉惠與駙馬之間的誤會就此能徹底解開……

因為雍正八年編撰的《大義覺迷錄》而牽扯出的“反清人士”越來越多,有的被胤禛否了,有的待議。胤禛看得明白,有的人想利用這個反清的理由,想借他之手來排除異己。

此外,這一年從四月起,蒙古的準噶爾部便又開始有異動。

早在康熙帝在世時,準噶爾部的大汗策旺阿拉布坦便侵犯過西陲境地,當時十四擔任撫遠大將軍,將之打敗。後胤禛繼位初期,策旺阿拉布坦又支持羅卜藏丹津在青海發動叛亂,又被年羹堯平定。之後,策旺阿拉布坦與胤禛議了和,劃分好邊界,相對和平了幾年。